“眼下她与月华被投入牢中,也算她们罪有应得。只是,按理说我不该多说什么,”赵夫人一脸哀切,“可月宜,你想想,她到底是你嫡母。你日后哪怕嫁到喻家去,旁人说起来,你的孩子有个那般的外祖母,又是如何不堪?”
岑月宜不动声色的看向赵夫人:“所以,夫人的意思是?”
赵夫人握住岑月宜的手,恳切的看着岑月宜的双眼:“…不如你上书一封,替你嫡母与你妹妹求求情。你嫡母与你妹妹糊涂,犯下这等错,但不管怎么说,她们也只是有那么个糊涂念头,你眼下这不是好好的……”
岑月宜抽回手来,极难得的疾言厉色道:“夫人此言差矣!什么叫她们只是有那么个糊涂念头?若非当时杏杏在,怕是我眼下已然万劫不复!况且,她们勾结流匪,罪证确凿,又企图欺君罔上,怕是定下的刑罚不会太轻。这时候若我还替她们求情,岂不是要我去打圣上的脸?夫人糊涂!”
赵夫人脸上显出几分羞愧来。
同样都是江泰侯府的骨肉,她妹妹与外甥女糊涂到竟敢那般胆大妄为,但这个岑月宜,就精明的半点都不好糊弄!
赵夫人以袖遮面,声音哽咽:“但那怎么说也是我妹妹…月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实在不忍…”
岑月宜却垂下眼,神色淡淡,并没有半分感动。
不忍?
若实在不忍,为何你兵部侍郎府上不替小赵氏与岑月华上书陈情?
分明是你们知晓其中厉害,既不想掺和进去惹一身腥,又想着巧言令色的骗她去救人。
呵呵,真是,把她当什么了?
岑月宜依旧是那位端庄持重的岑大小姐,然后端庄持重的拒绝了赵夫人:“赵夫人请回吧。”
赵夫人看到岑月宜那双清凌凌的淡漠双眼,就知道她糊弄不了这个少女了。
她绷紧了脸,绞着双手,还是有些不甘心,咬牙道:“……月宜,你要是愿意为你嫡母上表陈情,赵家愿意给你添一份厚厚的嫁妆。”
“这倒也不必!”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岑月宜有些难以置信的回头,就见着两名成年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半大少年,正阔步往这边急急赶来。
“我们宋家姑娘的嫁妆,不劳旁人操心!”为首的那中年男子蓄着长须,戴着文士的竹冠,看着十足的怒发冲冠文士范儿。
岑月宜惊喜的叫了出来:“大舅舅,二舅舅,倾弟!”
来人是岑月宜外祖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