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皱,心中暗叹这一窑算是废了,这雨不知道还要下多长时间,会不会耽误他们修路的期限。
想到修路,洛小苒这才警觉,近乎两个月的时间,她一直都待在垂矿烧灰,没有看到过修路的进展。
尽管河东村的人每次来拉石灰的时候,都会把路修了多长告知垂矿这边,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
可是这雨一下就一天,天刚晴朗的时候,洛小苒就向张长宗提出要去王村长那看看修路的具体情况。
“行!等我们烧完石灰,也去那边和河东村的会合。”
张长宗并没有被这场雨影响,虽然下雨使得他们这窑石灰废了,但距离徭役期限还有九天,这九天他们还能烧出两到三窑石灰,足够修路了。
……
马车行驶在垂安窑和益州之间的官道上,驾车的牛叔宝性格腼腆,一言不发。
车厢里坐着洛小苒和杜空青两个伤员,加上精神创伤无法痊愈的秋娘,也都没聊任何话题,气氛也是相当沉闷了。
杜空青率先掀开马车帘,看着泥泞官道上被马车轧出的两道车辙,好奇地问道:
“我们把益州到抚远县的路修好后,就算是下雨天马车行驶在上面,也不会这么慢,车轮上也不会沾上这么多泥土了吧!”
“对呀!”闭目养神的洛小苒回道,“修路这件事,除去安禄海想害我们的动机,整体来看是一件好事。”
“我没觉得有什么好的!”杜空青怔怔盯着窗外,有些自嘲地说道:
“受苦受累受冻的是我们,被威胁的也是我们。
其他人走在或行驶在那么平整的官道上时,只会称赞那是安禄海的政绩,谁会知道我们为了修这条路吃了多少苦呢?”
洛小苒睁开了眼睛,手上的伤最近在长粉嫩的新肉,极痒无比,但她凭借强大的控制力,从不去挠那些结痂的地方。
“谁让安禄海是县太爷呢?
谁让他掌握着差遣人员服徭役的权利呢?
谁让我们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呢?”
秋娘几乎是第一时间察觉到洛小苒语气中的不对劲,在她的印象中,洛小苒从来不会说这种近似于“认命”的丧气话。
秋娘还未来得及多想,杜空青的一声惊呼就打乱了她的思绪。
“那里有个人!”
“吁——”
听到杜空青的声音,牛叔宝第一时间将马车停下,按照她指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