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真想让先生消气,就老老实实回m国去。”
姜浅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脸色苍白如纸,单薄的小身子几乎摇摇欲坠,她勉力抬眸,看见张川手上那晚黑乎乎的汤药,没什么力气的问了声,“这是什么药?”
张川握着碗的指尖微微收紧,只道,“当归,补气血的。”
姜浅垂下眼眸,灯光下,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的血色,她嘴唇艰涩的动了动,“可以把药给我吗?”
张川怔了一下。
随即明白过来她这是想借着送药进去看一看先生。
张川心里有些酸楚。
先生和二小姐一路走来,多少磨难他都看在眼里,要是放在平时他断然不会拒绝,可是现在…….
“对不起二小姐,这样没用的,就算您端进去,先生看到是您送来的,他绝不会喝的。”
张川实话实说。
姜浅身子僵硬的厉害。
跪在那里,像是失了生机和烟火气的雕像。
只有羽睫在控制不住的抖动着,想要逼退眼睛里瞬间又翻涌起来的泪意。
她指尖蓦地攥紧了自己的裙摆。
是啊,她忘了。
她那么脏。
哥哥怎么会想见她。
张川见她不再坚持,叹息着推开了陆清时的主卧。
泪水无声的流淌在她脸上。
她跪在那里,目光痴痴的望着那扇房门,她知道她没有资格靠近,只能远远的看一眼,可卧室里光影昏暗,她眼睛快哭干了,视线很模糊,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可随着门开的那一瞬,她听见了陆清时隐忍的,压抑着的咳嗽。
一声又一声。
但很快,那声音就重新被房门阻隔。
姜浅低着头,继续跪在那里。
齐嫂急的不得了,“哎呦,都是活祖宗,这一个不肯见,一个跪着不肯走,这样下去,两个人身体怎么撑得住啊!十七,你快想想办法啊!”
十七沉默的站在一边。
要有办法,他早就说了。
齐嫂气的打了他一下,“关键时刻,一个两个都是闷葫芦,平时先生对你们多好,你们也知道先生把浅浅看的那么重要,怎么能让浅浅去那种地方,你们做事的时候就不想想后果?!那事若真成了,浅浅一个姑娘家,这以后一辈子都毁了,你要她怎么活?!”
十七脸色紧绷,仍旧沉默,也不替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