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夜半淅淅沥沥下起的雨丝,打湿了他一边的衬衫袖子。
湿凉的水意贴着他的手臂,却浇不冷他心头的火。
陆清时重新启动了车子。
姜浅缩在座椅上,哭红的双眼水雾弥漫,她双手环着自己的膝盖,小脑袋埋在上头,哭了好一会儿。
陆清时没有再理她。
良久,她听见自己嘶哑沉闷的声音,“我知道你不会爱我,我也不会纠缠你,打扰你,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只要你和姐姐幸福,我怎么样都没关系,反正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了。”ъìQυGΕtV.net
陆清时手臂上的血管都是凸起的。
他眉目阴沉似水。
“好,”他点了点头。
深浓的夜色从窗外漫进来,还有清冷的斜风冷雨,他冷硬的眉骨没有一丝温度,语气很冷静,“我知道了。”
姜浅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以为他会朝她发火,会生气,可他并没有。
十分钟后,车子驶进了小区,急刹在地下车库。
姜浅一路都蜷缩在座椅上,整个身子都是麻的。
陆清时面无表情推开驾驶座的门,站在车旁等她。
姜浅没胆子让他扶她,只能挪着发麻的脚尖,一点一点挪下车。
陆清时看出她脚麻,确实没有像从前那样走过去扶她,或者干脆将她抱起来。
他只是迁就着她走路的速度,微微放缓了脚步。
到了电梯间,姜浅感觉眼泪都已经哭干了,她倔强的背对着兄长,“你不用送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陆清时低眸,看着她的后脑勺,“你误会了,我今天回来,只是来拿行李。”
姜浅千疮百孔的心骤然就像是又被挖空一块。ωωw.Bǐqυgétν.net
血肉模糊的流淌。
她努力忽略疼到麻木的心脏,唇角扯出苍白无力的笑,“要搬去哪儿?”
“天下国际。”陆清时回答她,“那边离疗养院近,你姐姐出院后,身体还需要疗养,住近一点往返方便。”
姜浅知道陆清时房子很多,她不知道天下国际在哪儿,只觉茫茫沧海天地之大,她又好像变成孤身一人了。
小时候父母死了,她和姐姐相依为命,可没过多久,姐姐也昏迷了,她又被陆清时捡回去。
现在,陆清时也不要她了。
这世界很大,可似乎,哪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