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慢慢洒下来,曝晒下的是我们所有的青春,正因为在心里各色情绪都被光照得清清楚楚,所以每个人明白终须一别。
01
安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去收拾书包,但她清楚,她走或不走好像并不影响什么,又似乎把自己这颗毒瘤剔除才是从老师到学生都期望的。
爸妈都不在,所以校方也可以无所顾忌地处置学生吗。x33
子绚现在也是真生气了。
安颜抬起头来。
想起初中那时候,两个人被分成了同桌。
那时候的二人,都算是性格开朗好相处,就如许许多多的同桌一般,从刚开始的一点儿生涩,到后来的无话不谈,什么都忍不住分享给对方,打打闹闹,连上课时也忍不住因为一些笑话而憋的难受。
而有时候的忧伤,和自己最薄弱最隐私的地方,也逐渐向对方敞开,当然,这是二人相处两年之久以后的事了。
这二人也曾平静欢乐地度过了一段时光。
这样的一段时光好像被一把精致的小剪子沿着边缘一点一点剪下,变得扁平,不再生动不再立体,而是能被安颜手动折叠起来,轻轻存放在记忆深处。
人总是要活在当下的对吧。
“安颜,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后桌的女孩子轻声问。这似是友好但其实一点也不深的交情。
“对啊。”
安颜不想多说话,抽起书包要走。
这种深重的氛围与时不时就会滋生的无力,并不能用大人们随随便便抑或是语重心长的哲理就能解除的。
学生们中有很多都是如此,明知到毕业了一切就都好了,可是日复一日,周复一周,十二年的日子怎么也望不到头,在迷茫里怎么游也游不出。
因为周围每天面对的都是这方天地这片熟悉的空气,沉重的节奏,缓缓地推动着,怎么会,感觉永远都在路上,也永远只是在路上。
安颜也曾偶尔迸发出一些积极向上的色彩,让自己想大声说句“加油吧!”然后就迎着夕阳迈开无比自信步子。
但这一切总是起起落落落。
安颜长舒了一口气,把书包拍在了桌上,只是只身往教室外走。只要不死,这个世界能拿我如何。
这样想着,衍生出了一种无所谓的悲凉。
全身空荡荡,这样走出教室。
一路上,也没见鹿子绚。
也罢也罢,撞见了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