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走后,忠顺王只与王堂、钟况等人寒暄了几句,谢绝了众人的留饭,就带着一群扈从,随侍,从知府衙门出发,往贾家别院前来。
落在众人的眼里,贾琮便越发是被忠顺王视作子侄了,唯有亲近之人才不需要寒暄,也唯有亲近之人才会聚在一块儿过年守岁。
忠顺王乃是皇帝兄弟一辈儿中,硕果仅存的亲王,泰启帝刚刚登基一两年时,对忠顺王倚重更甚。
这几年,忠顺王身体不好,才深居简出,朝政之事沾手便少了。非宫中召见,甚少出门,更是不与朝中文臣武将来往,却没想到,忠顺王对贾琮竟是如此爱重。
若非贾琮早已经娶妻,真是让人怀疑,忠顺王是不是想招贾琮为郡马爷。
忠顺王对泰启帝那是忠心耿耿,这也让人不难猜出,这份爱重,怕也是宫里的意思,如若不然,凭贾琮的这些功劳,贾家的根基,若说封个伯爷,尚说得过去,一下子就是侯爵,圣眷未免太浓了一点。
贾琮留了王朗和孔安随侍忠顺王,二人一左一右在前领路。
江南虽不至于如北方那边入了冬便一场一场下起鹅毛大雪,天气也甚寒,但这里水系过多,又临海,到了冬日,气候湿冷,比起北方的干冷来,颇让人难以适应。
忠顺王歪在宽大的马车里,里头布置奢华,小矮几上的兽炉中袅袅飘出令人神清气爽的龙涎香来,青烟轻笼,将对视的父女的两张脸,隔开。
“见着了,心里舒坦了?”忠顺王叹了一口气,从貂裘大氅里头伸出手来,握住了女儿娇嫩的小手,轻轻地捏了捏,松开,又扶在女儿的肩上,看着女儿负气的一张脸。
“父王只有你一个女儿,自是希望你能够得到这天下最好的,他一个庶子出身,先前又闹出那么多的事来……”
“你骗人!分明不是这個理由。庶子出身?皇后娘娘无所出,我那些堂兄堂弟们哪一个不是庶子?偏偏到了他这里,你们就开始挑三嫌四了。”
“你一定要跟父王闹吗?你一向那么乖巧,一些道理,纵然父王不说,伱应当也懂。无论父王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别说他先前配不上你,就算配得上,他这样的性子,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前途事业。”
这也是贾琮在写了几封信到忠顺王府,在没有得到回信的情况下,很快就与表妹定亲的缘故,自然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心迹。
这样一个少年,真是叫人既佩服,也让忠顺王觉得惭愧。
“我哪有跟你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