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来,朝地上的母女看去,上前两步,虚扶一把,“言恩就不必了,快快请起!”
甄封氏自从家中大变,见过多少冷眼,便是她父母也给过她不少闲气受,眼下这少年,身份地位不凡,于她们有大恩,还能对她母女如此客气,甄封氏顿时被感动得鼻头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坐吧!”贾琮唤来小厮倒茶,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目光扫过痴痴看着他的英莲,对甄封氏道,“听说夫人有话要问我,还请直言!”
“一是恩人对我母女有大恩,若不能当面道谢,我会一辈子不得安心;再一是听大牛兄弟说,恩人与拙夫有旧,我观恩人年岁不大,想必恩人与拙夫相识是近年之事,不知恩人可否告知他的近况,若能让他知道女儿回来了,我一家三口或可团聚。”
这也是人之常情,贾琮自是能够理解,只是,他之所以说与甄士隐有旧,不过是让自己在处理这件事上,师出有名罢了,要不然,他让甄封氏状告,甄封氏凭什么信他?
甄封氏之所以如此配合,是因为但凡有一丝找回女儿的希望她都会拼尽全力,而之所以信任,也有贾琮与甄士隐有旧的缘故在。
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
究竟是让她们生活在渺茫的希望之中,还是让她们绝望之后,彻底丢掉那个人重新生活,贾琮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如何选择。
那便实事求是地说。
“甄老爷已经随一位跛足道人出家为道,不在红尘中了,我是四年前扶灵南下的时候,在水边遇到了他,听他唱一首《好了歌》,只觉得极好,这才攀谈起来。他给我讲了红尘往事,并将为夫人寻回甄姑娘的事托付给我。
只可惜前三年我因在孝期,只能先派人四处打探夫人和姑娘的下落,好在,许是有甄老爷向三清道人祈愿之故,竟叫我寻到了甄姑娘。只是,有一事,还请夫人和姑娘原谅!“
贾琮端坐着,一双星眸看向甄封氏,眼角余光扫过甄英莲,甄封氏虽神色有些不安,但甄英莲却一直都是杏眼明亮,唇角含笑,眼中崇拜之意不容言表,似乎只要看着这个人,就令她心安。
这一点,贾琮倒是能够理解,女人属于感性动物,特别是年轻的姑娘,行事或与人交接都好偏从喜好,而贾琮将她从泥潭里拉起来,让原本一无所有的她拥有了亲情,温暖的家,找到了生活下去的希望,她自是情不自禁地将贾琮看作她的英雄,不由自主地想要依靠。
这也是贾琮故意不去看她,少与她视线接触的缘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