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什么?”
这话,是说给王夫人听的。
紫鹃的卖身契在老太太那边。
原说要等发丧日过了,再起身。
紫鹃拿着自己的卖身契过来,黛玉只觉得一天都不能在这里待了,她坐在床头发呆,好在,贾琮那边来了人,让她收拾了东西,把箱笼搬过去,他那边安顿好了,起程的时候便宜。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天地间银装素裹一片。
比起书中所说的,秦可卿那一场丧事可以说要寒碜多了。
秦可卿用的可是潢海铁网山上出的樯木棺材,原本是给义忠老亲王预备下的,万年不坏,送祭礼的人山人海,四王六公都来了,执事巍巍赫赫。
一夜中灯明火彩,客送官迎,百般热闹。等天明吉时到的时候,官客送殡,堂客坐轿,各色执事、陈设、百耍,浩浩荡荡,一带摆出三四里远。
但这一场丧事,一共送了三个人,除了钟氏前头的执事按品阶多一些之外,贾珍和贾蓉的也就只有一口杉木棺材。
路祭的人虽然不少,但全是冲着钟氏而来,也都是与贾琮相好之人。
四皇子殿下也派了太监前来代劳,东安郡王府、怀恩侯府、西宁郡王府几家,也都设了路祭,穆永正等人亲来,与贾琮当面别过。
贾琮将扶灵南下,这桩事已经通过熊弼臣报与宫中,昔日的同窗都知道了,想到有两三年不能见面,离别的愁绪也难以排遣。
“贾琮,等你回来了,我们到时候再去沈园,到时候你可别又逃走了!”穆永正还惦记着这一茬子事呢,话出了口,又觉得这时候说这种不妥当,“只喝酒,给你接风!”
“你们要是去南边,记得去看我!”
贾琮说完,走回葬礼的最前面,捧着钟氏的灵位,披麻戴孝,一身哀苦。
眼看就到了除夕,家家户户就忙着过年,手头上事儿虽多,也不是紧要走不开的时候,有热闹看,肯定都来看了。
宁荣二府的事情,无疑,让这两座国公府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说起贾琮来,自然是他今年冬,第一场大雪的时候,往国公府门口的那一跪。
“听说外祖父是江宁府的解元,这是个读书种子呢!”
“唉,外祖那一家子死得是真惨,他母亲是个刚烈的,无论如何都要给父母报仇!”
“可怜了这孩子,是个有才的。”
“要不是有状元之才,这么小一点,皇上能封他为从八品翰林典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