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能做贾敬的嗣子,可嗣孙又不是不能承爵。
老太太既然纠结嗣子,就明晃晃地把贾蔷踢出了门槛外。
想来,老太太和自己一样的心思。
王夫人笑道,“敬大老爷从前便不管珍儿的事,再认一个嗣子,还是要能够有个管头的,孩子们年纪不大,做事不沉稳,若没有人看着,容易出错。”
“就是这个理儿,那边虽有个蔷哥儿,也是个不成器的,把个爵位给他,未必能守得住。虽说还有几个,到底远了些,守着一点薄产都困难,别说偌大一份家业了。”
宁国公府的那份家业说起来都令人眼热。
王夫人声音都在颤抖,“也不知道谁有这样的福气!”
这的确是天大的福气,老太太不由得想到了宝玉,若是能够承宁国公府的爵位,过去了,将来成家立业,自己的两个玉儿也就到了好处,将来死也能闭眼睛了。
“那边大老爷在哪里?”
“还在梨香院静室,说是闭关呢!”王夫人无比忧心地道,“昨日喊了琮哥儿去,两人在里头说了小半个时辰,不知道说了什么?”
老太太也没有往心里去,“不过是问珍儿和那贱妇生的王八羔子如何了,还能说些什么,难不成还能让他把爵位继承了去?“
王夫人笑道,“断不能的。”
王熙凤笑着拍手道,“他要能继承了爵位去,连我都能当状元了,这等好事,不是有那天大福分的,断然轮不到呢!”
两府之中,除了那衔玉生的,谁能有天大福分?
听了这话,老太太和王夫人均是含笑点头,也怨不得老太太喜欢熙凤,论这凑趣儿逗乐,把人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的本事,谁能及得上?
熙凤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平儿迎了上来,将她身上的大毛衣服拿下来,掸去灰尘,问道,“有什么喜事,奶奶乐成这样?”
平儿递了一盏茶过去,熙凤朝那小杌子努了努嘴,“坐!”
平儿便知,熙凤是有话说,落座后,看着她。
“老太太和二太太在打那边爵位的主意呢,瞧着,是想让宝玉去承爵去。东府那边的家业,比起咱们这边要厚上几倍不止,若是叫宝玉得了去,啧啧!”
熙凤都忍不住泛酸,叹了口气,“那样也好,省得一个屋檐下,成日里,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不过是为了这点子家产爵位,亲兄弟都处成了仇人,偏我又是夹在中间的,唉,谁知道将来能落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