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堂里,一时间,众人无语。
确实,如果不是因为东府那边出了这样的事,很快,等来年三月里过了圣寿节,西府这边就要把贾琮交给东府,任由贾珍处理。
至于贾珍会如何处置,不是没有人在心里没有掂量过。
贾政想过,必不会给贾琮活路,才会来向贾母求一份恩典。
贾赦也想过,却想着贾琮自作孽,他也终于能够有机会,将这畜生好好惩治一番,而心自暗喜。
而贾母,实在是想都不曾想过,贾珍会如何惩治贾琮,毕竟只是一个本就碍眼的庶孙,若非这庶孙之前为家里惹过麻烦,她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
抬举了他,却是一个不受抬举的,老太太自然是恶到了心里头去。
“你是觉着,家里不该治你的罪?你也不想想,你惹下了多大的事来,你珍大哥哥几乎被你一脚踢废了,要不是看在兄弟份上,你以为,他会轻易放过你?”贾母断然没有想到,这畜生居然还会记仇。
“我年幼不知事,也知道自己错了,珍大哥哥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担忧不已,老太太当知道我的心。”
贾琮突然服软,说出这般好听的话来,老太太松了一口气,以为他真知道错了,也回心转意了,道,“你知道便好。
况那日,你二老爷也带着你来过了,我也答应了,要帮你向你珍大哥哥求情,也并非没有不管你。
如今家里遭了事,你珍大哥哥和蓉哥儿一块儿被送进了刑部大牢,这件事又是京卫办的事,那京卫指挥使是师父。
自古师徒如父子,你师父怕是不知道这件事,若知道了,断没有不管的。
你也当去和你师父说一说,若是能通融,如上次给了你师父三千两银子般,家里必不会做出失礼的事来。“
贾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面上都觉得臊得慌,她多少年没有这般求人了,为了东府那边的事,眼下虽不是低声下气与一个孙辈说话,也算是好言哄劝了。
若贾琮是个知趣的,今日若是能帮忙周转一番,将来,该给他的体面,也不会短了。
至少也能让他与贾环一样。
贾琮道,“今日外头已经宵禁了,明日一早我进宫后,寻了机会,与师父说一番。”
至于如何说,就端看贾琮了。
贾琮必然是不可能为东府那边说话的,这一手,都是他谋划已久,有了今日这番效应,他难道还会把自己辛辛苦苦谋划的局面破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