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供大于出,历年累积下来,数量也很可观。
首辅兼户部尚书赵菘才来见过泰启帝了,奏请选几样库存实物,折价作为官员们的俸银发放,这样既减少了库存的压力,又解决了无米之炊的难处。
宋洪蹑手蹑脚地进来,将一盏茶放在了泰启帝的手边上,泰启帝将条陈往桌上一放,问道,“赵菘从大明宫出去了吗?”
宋洪听了这话,心头一跳,心说皇上怎么知道,赵菘去了大明宫了?忙又回道,“已经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了。”
“哼,狗奴才,你当朕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必然在想,朕是怎么知道赵菘去了大明宫的?”
“皇上英明,运筹于帷幄之中,慧眼如炬,奴才这点子心思,自然瞒不过皇上!”宋洪吓得两腿发抖,说话都不利索了,伴君如伴虎,若想活得久一点,便不能揣摩圣意。
泰启帝的心情自是很不好,户部唯有二十万两银子,太上皇一分都不给他留,全部拨走,用作来年圣寿节所用,如今京城官员们的俸禄都要靠实物折价,官员们会如何看他这个皇帝?
他还有何威望?
而首辅兼户部尚书在这件事上,一味听从太上皇的,不为江山社稷着想,他怕是忘了,他乃是大顺的首辅,而不是太上皇的首辅。
想必,方才在大明宫里,太上皇和赵菘之间还不定如何奚落他这个帝王!
泰启帝闭了闭眼,心头的愤怒无处排揎,从古至今有他这样憋屈的帝王吗?
就在这时,大明宫戴权来了,尽管泰启帝窝火至极,但对这个太上皇跟前的第一内臣,泰启帝却不敢怠慢分毫,一脚朝宋洪踢去,“瞎了眼的奴才,戴公公来了,还不快请进来!”
“皇上息怒,是为辽东那边的战事吧?太上皇也是一宿没有合眼,谁能想到,李谦才死了,辽东那边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过,太上皇也说了,算不得什么大事,那努尔哈赤从前不也是李谦手底下的一只虾兵,再长,还能长成一条鲤鱼不成?“
李谦是前任辽东总兵,他死了之后,总兵的儿子由他儿子李浩蒲继承,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努尔哈赤不买他的帐,起兵造反。
“戴公公言之有理!父皇他老人家歇息了吗?”泰启帝很是客气,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
他能从一干皇子中厮杀出来,又在铁网山之变中坐上了这皇位,大出了太上皇所料,养气的功夫自是一流。
“还没歇息呢,这不,又出了点子事,哪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