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言重了!医学浅薄,本不敢当此重荐,因冯大爷和府上的大人既已如此说了,又不得不来,只府上大人的名帖实不敢当了!”
昨日冯紫英听说贾珍病了,前来看望,说起一个幼时从学的先生,姓张名友士,学问最渊博的,更兼医理极深,且能断人的生死。
贾珍外伤已经痊愈了,身下早已经不再疼痛,只举势却不如先,虽早料到会有力不从心之感,却没想到,总软哒哒不像个样子,常常连入巷都费劲,怎能不急?
昨日宁国公府拿了贾珍的名帖去请,今日一大早,来给贾珍请脉。
贾珍的名帖,两人推辞一番,贾蓉不得已接在了手里,请了张友士入厅内坐。
茶毕,俞禄进来了,行过礼,“老爷说,若是老先生来了,便请老先生过去诊脉。原应当出来的,实挪动不得身体,只好屈老先生的尊驾了。”
昨晚,贾珍又把两个姨娘折腾了半夜不得法,又是才康复之身体,早起就觉得疲乏了一些。
张友士忙起身,拱了拱手,便跟在贾蓉的面前进去。
贾珍还躺在床上,见了来人,欠了欠身子,寒暄两句,便道,“小弟这一身病,就仰赖老先生了。”
“晚生粗鄙下士,本知见浅陋,昨因冯大爷示知,大人家第谦恭下士,又承呼唤,敢不奉命。但毫无实学,倍增颜汗。”张友士行礼道。
“先生何必过谦,还要仰仗高明,以解痛体!”
张友士便也不再多说,贾蓉在病床边上放了一张凳子,抬手邀请,“请!待我将父亲的病说一说,再看脉如何?”
张友士落座后朝贾珍看了一眼,摇摇头道,“依小弟的意思,竟先看过脉再说的为是。我是初造尊府的,本也不晓得什么,但是我们冯大爷务必叫小弟过来看看,小弟所以不得不来。
如今看了脉息,看小弟说的是不是,再将这些日子的病势讲一讲,大家斟酌一个方儿,可用不可用,那时大爷再定夺。”
“先生实在是高明,如今恨相见之晚。就请先生看一看脉息,以便使家父放心。”
家下媳妇们捧过大迎枕来,贾珍拉上了袖口,露出脉来。
张友士方伸手按在右手脉上,调息了至数,宁神细诊了有半刻的工夫,方换过左手,亦复如是。诊毕脉息,说道:“我们外边坐罢。”
“也不必,还请张先生就在这里说,我这伤病,妨碍不妨碍?”
张友士略一沉思,正要说话,贾珍摆摆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