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做事的风格?这个倒是不怎么好把握。”蔡壤回忆道。
“是啊,不好把握,因为大王做事往往会出人预料,偏偏又能达到匪夷所思的效果。”吕不韦道。
“所以,当所有人都以为大王还在军中时,说不定他就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在某个地方观察着我等的一举一动。”吕不韦犹疑道。
“这种事情,实在是说不准。”蔡壤不确定道。
“是说不准,但你以后却不得不防着这样的事情。”吕不韦道。
“相国,我只是一届白身,这样的事情好像还轮不到我操心,倒是相国你·····”蔡壤说着笑了起来,意思已经不言而明了。
“你很快就不是白身了,至于我,我很快就会辞去相国之位,这样的事情可就轮不到我操心了。”吕不韦笑道。
“相国要辞去相位?”蔡壤震惊地问道。
“是啊,该是急流勇退的时候了,毕竟大王已经加冠了,又有灭韩、大破狼族赵国之威,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的脚步了。”吕不韦怅然地说道。
嬴政的成长,吕不韦是一步一步见证着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吕不韦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权力,才让他在权势的迷惘之中清醒过来。
“相国你从未想过阻挡大王的脚步,何来急流勇退一说?”蔡壤不解道。
“如果我仅仅只有相国之职,那一切还好说,大王亲政之后,不见得就容不下我,但是,我可不仅仅只是秦国的相国,还是大王的仲父,这个身份固然在之前为我带来了显赫的地位与权势,但随着大王的成年,这个身份就会变得十分尴尬。”吕不韦道。
秦王仲父,这个身份曾经让吕不韦十分自得,数百年来,秦国的相国固然身份显赫,但毕竟每过十几年都会换一个,真的不见得有多么珍贵,但秦王仲父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
在秦国数百年的历史之中,只有他吕不韦一人做到了。
但是,因为秦王仲父的身份,曾经的吕不韦有多自豪,此时的吕不韦就有多苦涩,尤其是在眼下的情况中。
在已经能够看到秦国一统天下的时刻,他却要想着急流勇退,而不是在那旷世大业之中留下自己的身影。
秦国相国之位虽然尊贵,但如何能够与天下唯一的相国相比。
可惜,就在吕不韦看到希望的情况下,却不得不放弃那个希望。
因为他很清楚,在秦国的朝堂之上,可以有着一个叫做吕不韦的相国,却不能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