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武寨前,山谷之外,姚平仲拜倒在地,赵斌静立在其面前,身旁是赵忠垂手而立,看着姚平仲如此反应,赵斌抬手虚扶道:“姚将军请起”,姚平仲闻言愣了愣,不过还是站起身形,同时双手托着锦缎送回赵忠手中,赵斌见此当即问道:“将军如今不再说我是叛臣反贼了?”
姚平仲闻言听赵斌此言,急忙捋了捋身上这零碎绸子的袍服,正身拱手道:“姚某虽久在深山,消息不畅,可也知那完颜吴乞买封曹荣、张叔夜坐镇京西、河间等地,凭贤爷如今的身份,要是投金了恐怕也用不着亲自来我这小小的阳武寨了,况且,况且”,姚平仲迟疑了片刻,咬咬牙说道:“况且他金兀术只要公布贤爷你投金,再加上那建康完颜构的所作所为,这西北一地也不用完颜娄室费劲了,我多少西军儿郎都要羞愤自尽以送大宋。”
赵斌看着面前满脸悲容的姚平仲,抬手拍拍他的肩头:“姚将军安心,孤此次前来,便为我西军儿郎而来,只是咱们总不好在这里说话。”
姚平仲急忙连连点头:“贤爷请,这边请,咱们寨中叙话”,随即对着周围山壁上高声喝道:“众军听令,收兵回寨!”
一声令下,两侧山壁栈道之上,无数兵卒身影消失,锣鼓喊杀之声顿消,跟在姚平仲身后的一百骑士也分列两旁,闪出一条道路来。赵斌见此也不上马,微微一抬手,面带微笑道:“如此请姚将军引路!”
“那是自然,贤爷请,诸位将军请,咱们寨内叙话”,说着姚平仲便在头前引路,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进了阳武寨。一进寨门姚平仲当即招呼火头军杀猪宰羊,犒劳三军,而自己则对赵斌微微一拱手道:“贤爷稍后,末将去换身衣服,这一身零碎实在有碍官体。”
赵斌笑道:“将军请便,某久战在外,进了这阳武寨颇感亲切万分。”
姚平仲闻言连连拱手,这才倒退着一连走了数步,随即转身急匆匆赶向自己卧房方向。看着姚平仲的背影,赵忠感叹道:“此人虽然桀骜,可是对大宋的忠心可比日月啊,就算是如今很多身在西军之人,恐怕也说不出身死以送大宋这话吧?”
“是啊,他从看到金锏那一刻起,就已经卸下了所有的防备,许是他心中坚信持打王金锏之人不会背叛大宋,亦或是要是我等也投降了大宋,他宁可就这么走了吧。”
张立和张用看着姚平仲的背影,也是一阵感慨,刚才姚平仲见锏就拜的一幕,兄弟二人似曾看见了昔年的老父,看见那对着金锏哭喊大宋还没有亡的节度使,一时间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