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郎张习惯被拒绝,那张脸很苦涩,也很疲惫,他麻木的苦笑一声,便准备离开。
突然,有个英俊到无法形容的青年小哥,澹澹的叫住了他。
“公子……您,有事?”
粪郎张有些卑怯的看着眼前少年,少年气质超凡脱尘,犹如天上的太阳一般。自己站在他面前,活脱脱一只臭虫,浑身散发着不该活于世间的卑贱,似乎和对方说句话都是亵渎。
他嗓子都结巴了。
“张兄弟,别急着走。一会泡澡,泡舒坦再去忙。”
秦近扬朝粪郎张点点头,很温和的笑了笑,他脸上并没有高高在上的傲气,言语间称兄道弟,反而像是一起挑粪的工友在打屁吹牛。
粪郎张满脸彷徨,一时间都没明白秦近扬话音里的意思。
他脑海里一只回荡着三个大字:张兄弟。
这样神祇一样的少年,居然称自己张兄弟。
再看秦近扬真挚的眼神,他眼眶瞬间就湿透了。
这是一种把自己当人看的神情,没有嫌弃,没有厌恶,也没有漠视,甚至让他想起已经去世的刘家老祖母。
回忆起那个慈祥的老者,粪郎张内心又是一阵刺痛。
……
秦近扬走上前,正在和浴场的掌柜谈价钱。
包场的价格极高,掌柜很固执,丝毫不退让。
秦近扬身上虽然有些银子,但他也不能乱花钱。
系统任务是洗净粪郎张的污秽,包场一天足够。
偏偏掌柜得寸进尺,非要包场三天。
“那就算了,我也不过是爱管闲事,有这银子,去哪个浴池不是贵宾!”
秦近扬潇洒转身。
惯的你毛病。
果然。
掌柜又舔着脸追上来。
生意难做啊。
这段时间没有收入,偏偏还得加大投资,一不小心就欠下一屁股债,再不还钱,老爹传下来的浴场都保不住了,连房产都得抵押出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当务之急,是先把这山留住。
秦近扬点点头,痛快给了银子,掌柜黑着脸,一副吃了血亏的表情。
……
不远处,有个干瘦干瘦的老头,一直在看热闹,他全程不言不语,极其安静。
掌柜拿了秦近扬的银子,转头朝老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