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挥舞着小手在堂堂大甘宗伯的脸上扯来扯去。
“爹,怎么回来这么晚,还淋了雨?”杨柳烟随口问了一句,坐在一旁收拾着乱了的被褥衣裳。
屋子里没有旁人,杨万里将今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柳氏嘴上不说,但也心疼担忧不已,杨万里倒是不在乎,生死只是一条命,怕也无用。
柳氏知道杨万里的性子,没有劝,只让杨万里多加留意,杨万里随口应着,转头就逗弄着怀里的孩子,不用问,显然是把柳氏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母女二人见怪不怪,杨万里几十年了一贯如此,要是哪天转了性,说不得还要更吓人。
杨万里捧了一会娃儿,将幼童依依不舍的交给柳氏,这才坐下抿了一口茶,微微一叹道:“我与九殿下也算是同朝为臣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像今晚如此恼怒,内卫司欺人太甚,若非九殿下顾念兄弟之情,岂会让慧王这么容易带走雨花阁的人。”
杨柳烟放下手中衣物,看着杨万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爹,你也说了,你和九殿下共事多年,可曾见过他为什么事喜怒于色?”
杨万里抚须细想,道:“喜倒是见过,怒的确少见。”
“一个慧王,九殿下若是当真恼到那般地步,爹你觉得他会是这幅模样么?”
“烟儿的意思是?”
“他若真的恼了一个人,不会这么轻易让人瞧出他心中所想,也许今晚只是他刻意显露出来给旁人看的。”
“烟儿是说九殿下早就料到慧王会节外生枝,今晚只是在演戏?”
“真真假假,这些手段在九殿下这里还不是易如反掌,九殿下都不着急,爹你急什么,而且我猜,除了牧天狼、巡检司和爹的枢密院,九殿下手中应该还有一股隐藏在暗处的势力,这股势力足以左右卓城的局势。”
杨万里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说道:“真的?”
“我怎么知道。”杨柳烟没好气的说道,“我随便猜的。”话音刚落,杨柳烟眼前便浮现出那晚定天王王妃陪同而来的那个羸弱男子,清秀单薄,与李落如出一辙,不过在他的眼睛却有一股让杨柳烟望之生寒的光芒,一念成神,一念成魔,和他何其相似。
“爹操心好枢密院的事就好,可别让九殿下的样子给骗了。”
“什么话!九殿下岂是这样的人。”杨万里怫然不悦道。
杨柳烟抿嘴浅笑:“哎呀,爹你都不向着我啦,放心好了,奸人歹毒,像九殿下这样的人就该更狠辣才是,雨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