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呼吸一重,勉强压下心头烦躁的气息,含忿喝道:“怕我连累你们么!?”
袁骏没有劝说,也没有解释,明白呼察冬蝉只是发泄胸中的愤懑,袍泽之情,生死之谊,非朝朝夕夕之间就能化为乌有的。所以袁骏没有动怒不满,只有歉然,接道:“大将军还有一句话。”
呼察冬蝉大口喘息几声,平复了平复心绪,看着袁骏。
“大将军托我向郡主道一声歉,怕是没有机会去牧州领略牧马放羊的日子了。”
一股异样酥麻的感觉从心间窜上了呼察冬蝉的头顶,这句话呼察冬蝉也还记得,当年西征狄州,行风谷一战大胜西戎之后,在山谷外,第一次,那个看上去清清秀秀的少年一脸憧憬的听着呼察冬蝉炫耀般夸赞着牧州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而后两人许下诺言,终有一日,呼察冬蝉要带着少年去牧州看看漠北的风光。x33
这些年过去,少年长大了,不过一直没有得闲去牧州瞧瞧,如今要分别了,才察觉出来当年看似容易的一个誓约竟然这样难以得偿所愿。
呼察冬蝉扭过头不让袁骏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泪水,冷着声说道:“知道了,你回吧。”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袁骏洒然一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牧天狼的骁勇之将,用不着惺惺作态。
袁骏抱拳一礼,朗声说道:“郡主,保重,后会有期。”说罢调转了马身,向长水营疾驰而归。
马似离弦,疾如风,呼察冬蝉终于耐不住心中的离愁,冲着袁骏远去的背影大喊道:“你们保护好他。”
“知道了……”远远传来袁骏爽朗洒脱的答应声。
呼察冬蝉痴痴的看着越来越模糊的长水大营,路虽不远,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呼察冬蝉知道,自己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人走了,咱们是再看看呢,还是接着赶路?”一旁一个很不合时宜,也很没有眼色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呼察冬蝉的愁思和伤心。
吉布楚和策马移了过来,看了看远处军营。暮色渐深,大营偶尔会从暮霭中露出一个角,然后就很快的消失不见了。
“不看了,没什么好看,只是舍不得营里那些同生共死的弟兄。”x33
“哦,没有别人了?”
呼察冬蝉瞪了吉布楚和一眼,对这个相貌出众、风情万种的女子呼察冬蝉向来都不怎么喜欢,而且吉布楚和的话里话外似乎和李落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纠缠,就更让呼察冬蝉看不惯了。一道南下的时候,呼察冬蝉没少给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