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着一首牧天之歌,丢下心神,穿上铠甲,不知疲倦的冲杀,想着懦弱的人也会有勇敢,沉静的人也会冲怒;莫论是胜还是死,战至身边再无他人。
不合时宜的,当有几许深沉的呻吟从地底发出,那是战死的人的残魂低吟;几许鲜艳的鲜血染了衣袍,红了霜花;几许懵懂的孩童在哭,碎了一地的木马摇椅;几许女人在风中残摆,还有几人守望不归。
路漫漫,一路走来,不曾回头,也未曾停下,问一声功在何处,罪在哪乡。
当年也曾纯澈过的眼神里还能否找得到当初的模样?当年伴在自己身边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也不知道如今都去了哪里。x33
倘若是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还有几人敢说当年的自己如今还在。
世人多能骗过自己,只当旁人愚昧,看不透,却不知道只是旁人不说破而已。就如那些个小孩,还有那几个女人,看到了,不敢说,或者干脆不想说。
以战为争,当世间险恶赤裸裸明晃晃的摆在人前,所谓正义,所谓邪恶,苍白的一如一张白卷,凋零稀落。
兵戈,霸业,千秋万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画卷,埋藏了多少像狗一样,像猪一样,像苍蝇一般的影子,犬牙交错,狰狞咆哮。
牵挂惦念的人,窗边总有哭泣。
诅咒怀恨的人,路旁总有狂笑。
哭过,笑过,留下了对当初青涩的祭奠,剥去的童真,所有的人,颜色,声音,所有这些脱落之后,只在杯底留下浅浅的一层陈年老酒,辛辣无比。
匆匆百年如白驹过隙,留不住眼泪,不懂得安抚人生,却还说不得后悔,说不得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终歌一曲,因战而起,因战而落,留着的满目疮痍,不是纷争,而是人心。
李落轻弹酒樽,声音低沉悦耳,不自觉的低吟道:“
棹举,舟去,波光渺渺,不知何处?
岸花汀草共依依,雨微,鹧鸪相逐飞。
天涯离恨江声咽,啼猿切,此意向谁说?
倚兰桡,独无聊,魂销,小炉香欲焦。”
两个草海女子惊愕的停下了手里的吃食,奇怪的看着对面这个奇怪的少年郎。约莫听不明白李落吟唱的这首词说的是什么,倒也觉得有工致丽密,时复清疏的绮丽。
左侧女子一脸惊恐,似乎眼前的李落比起自己将要遭受的磨难还要可怖,也不知道李落要用什么法子来折磨蹂躏,此刻的李落,已然远胜孩提时家中长辈吓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