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安柔肚子里憋着一股气,恨不得一脚踩在沈永德那张猪一样的脸上。
合计着享受的时候他没快活,遭罪全成了他一个人的?
但当着沈永德的面,她不敢这么说,只好装作委屈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钱呢?”沈永德继续粗声粗气问道。
沈安柔掐着大腿,极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零碎的钞票,放在床头上,“我妈只给了这么多,她这几年也难。”
“就这些?”沈永德的声音气得变了调。
他急忙掐住了自己的人中,生怕下一刻就被气晕过去,眼白往上翻着,面容扭曲。
这点东西,比起他花在潘洁身上的钱,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沈永德气炸了:“这些钱能干什么事,连一晚上住院费都付不起,她给你这点东西,是让你来打发叫花子的?”
沈安柔暗自咬着牙,不敢反驳。
而沈永德越说越来劲,“要是书兰,她知道我生病住院,肯定有多少掏多少,绝对不糊弄,哪像你那个娘,用到人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沈安柔不服气,“姜书兰不也把我赶出来了?”
“废话。”沈永德理直气壮,“谁让潘洁气她?”
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忘了自己才是真正的“万恶之源”。
饶是沈安柔,也被一番不要脸的话震惊了,嘴巴张了老半天才将将合上。
而沈永德在长吁短叹过后,眼中居然流露出了几分货真价实的“唏嘘”。
“要是书兰没被你们母女俩气走,肯定会来医院照顾我,沈梨那个小妮子那么听话,也能跟着过来伺候我这个当爹的。”
沈安柔深吸一口气,“爸爸,我不是也在这里吗?”
沈永德斜睨她一眼,“你能顶什么事!你是能给老子做饭,还是能给老子翻身擦洗端屎端尿?”
“我——”沈安柔噎住了,皱了皱眉。
沈永德冷笑,“看吧,你就这点本事,嘴上叭叭叭的,说的比唱的好听,用到你的时候,就半个屁也放不出来。”
“我还指望着你能成个大文豪,给我长点脸,结果好不容易发表篇文章还是偷的,清高个什么劲!”x33
沈安柔被屡屡踩中痛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憋着气提过暖壶,到开水房里去躲了会。
她素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只干了这么一点活,胳膊和手就痛得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