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婶,我进去看看。”
路仙草把白氏交给赵大媳妇照看,自己挤到了人群里。
“哼,我师父什么没见过,几根破簪子算什么。”
听到众人惊呼,一个吊眉塌鼻的男人冷哼了一声。
在他旁边,站着个老者。
五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粗布旧衣,应该就是王大夫了。
年轻男人话虽这么说,眼睛却直盯着首饰,双眼放光。
他微微侧头,拿眼梢瞥了瞥王大夫。
王大夫不动声色给他使了个眼色。
年轻男人咳了一声,继续道:“我师傅医者仁心,看在你心诚的份上,就再给你媳妇看看。”
王大夫没有开口,直接朝旁边走了过去。
众人的视线都随着他移动。
简陋的木制担架上躺着个女人,二十多岁,面色发青,身上裹了一件男人的外袍。
她不时地咳嗽几声,有气无力。
过了半刻钟,王大夫诊完脉收回了手。
“邪犯于肺,肺失宣降,肺气上逆作声。”
“迁延不愈,肺脾肾三脏虚损,肺气胀满,命不久矣。”
大根只听懂了最后的命不久矣,又开始磕头乞求。
“王大夫,你救救我媳妇吧,你救救她,我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她才二十一岁啊,求求你救救她吧。
大根的额头青紫一片,早已经磕出了血。
鲜血和眼泪一起滑落,如同血泪一般。
“唉,造孽呀,听说四岁的儿子刚死,媳妇又不行了。”
“是啊,年纪轻轻的,真可怜……”
众人议论纷纷。
大根还在磕头哭求,声声泣血,闻之心碎。
王大夫捻着胡须闭口不言。
他旁边的徒弟皱起眉头,呵斥道:“我师父说了救不活,你不要再胡搅蛮缠。”
“哼,同意给你媳妇再次诊治,我师父已经仁至义尽,快快闪开,不要再挡着去路。”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山哥之前拿出的首饰包了起来,塞进了包袱里。
王大夫目光闪了闪。
他依然缄口不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绕过大根,径直朝另一边走去。
这是什么大夫?
患者生命垂危,患者家属痛不欲生,一言不发就算了,还放任徒弟高声训斥,简直没有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