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令,他势在必得。”
洛夕瑶放下手,叹息着走到院中,随便挑个平整的石头坐下,看着还没有被运走的假山碎石,慢悠悠道:“我自以为聪明,看穿苏嘉言的用心,在他身上下蛊,让他不得不进京找他背后之人求救。”
“殊不知他一进京,暴露他自身的同时,也暴露了我。”
贺兰临漳担忧道:“荣慧大长公主。”
“不错。”洛夕瑶道,“在你让隋先生帮我梳理京城关系的时候,都忽略了她,可后来的事,桩桩件件都说明荣慧大长公主不简单。”
“那么……东齐帝呢?”
“若东齐帝只是个傀儡,荣慧大长公主不会隐忍这么多年。”
贺兰临漳垂首走了两步,猛然回头,道:“定国侯有燕回军,东齐帝会不会也有这样一支队伍?”
“进过地宫,见识过巫神庙之后,任何神奇诡异的事情发生在我身边,我都能平静看待。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洛夕瑶眯起眼睛,长出一口气,“我们能够完整无损地离开地宫,已是侥天之幸。”
其他人呢?
别人不好说,小柯定然活着,白延文也一样。
那么,白延信呢?
就连死去的宁馨公主都能让她意外,想来白延信也不会轻易死去。
何况曹宽、陈永年和古里古怪的袁明德了。
“我们还是太弱了。”洛夕瑶道。
好在他们有了同命蛊,也算多了一丝筹码。
“是有些古怪。”贺兰临漳道,“这样看来,是我自以为是了。”
也是这些年过得太顺。
在东齐和漠北间行走,贩卖消息,获取财富,一切都那么顺利,即便他嘴上没有说什么,可心里却也不免得意。觉得他将天下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可当各方势力下场之后,他方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
“周学宁做事圆滑,态度谦卑,说话真假参半,一旦信了他的假话,就会把我们带偏。”贺兰临漳道,“你见他时,若是试探不出什么,便算了吧!”
“他已经是周家家主,是江南商会的会长,夫人还同水匪有关。在没有十足把握前,虚与委蛇也比直接为敌来得好。”
说到这里,贺兰临漳话音一转,“不过,若他惹到你,直接要他性命便是。”
洛夕瑶听到这句话后,笑了,“我知道。做任何事都是如此,不做则已,做便做绝。你放心,若他真惹了我,我必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