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簪子、头花、花缀子、耳坠子、大顶花……凡是玉奴能拿到的,一件一件朝承琪丢过来,承琪一边躲闪,一边叫着:“你玉爷还真是有钱,砸坏了也不心疼,把银子还我啊。”
眼见着玉奴拿起桌上的点翠头面要扔过来,承琪站定了摆手道:“别丢,直接来打。”
玉奴抱着头面气呼呼地:“你咋不被打死啊?”
“我做的那些事,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廷杖已经是最轻的了。”见玉奴站定了,承琪笑道。
“屁股都打开花了吧?”
“花了。”承琪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支头花,用嘴吹了吹灰。
“给我看看。”玉奴放下头面,哼着气。
承琪听了将身子藏到帷帐下,探了头道:“有啥好看的。”
玉奴走过来:“别人看得我看不得?”
“我浑身上下你都看过了。”承琪将头也缩了进去。
玉奴笑出声来:“也是,没啥看头。”承琪在帷帐后面哼道:“你才没啥看头呢。”
玉奴也哼了一声,望着帷帐:“干嘛非得去?命都差点没了,你不去也拿你没办法吧。”
隔了会,承琪的声音传来:“总有些东西比命重要。”
“命最重要,没命,什么都没有了。”玉奴揭开帷帐走了进去。
承琪摇头表示不同意,玉奴接着说:“皇帝有权,他为何不免你?还说喜欢你,谁信?”
“皇帝是有权,但不能滥用权。”承琪微侧着身靠在床架上,望着他道:“好皇帝不会因为自己的感情而乱用权力,有个好皇帝,是百姓的福气。”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反正我也不想做皇帝。”玉奴撇了撇嘴,“我有我的愿望。”
“你有什么愿望?”承琪望着他笑。
“我呀,”玉奴的眼波一转,道:“我就想唱一辈子的戏。”他见承琪盯着他看,便迎着他的目光,柔情地望着他:“我在台上唱,你在台下看,一辈子。”
承琪听了,眼底闪过忧伤,他轻声道:“不错,只是我……”话到中途,玉奴的嘴紧紧贴了上去,他用力推开他,一脸怒色:“以后你再用嘴堵我,我真生气了。”
玉奴翻了个白眼:“不用嘴堵,难道用臭抹布?还是用臭袜子?”
话是这么说,他的眼里涌上一层雾气,他哽咽着:“我就不许你说。”
承琪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看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