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没有银子,他怎么能用那么好的香,穿那么好的衣服,喝那么好的酒。他怎么可以用那么高傲的姿态,让她做王府的婢女。
可是,父亲的银子上都是血腥味,这里面有承琪的血。
她感到一阵恶心,她不知道哪里错了,找不到反驳父亲的理由,也说服不了自己,默默地转身进了房间,她开始收拾衣服,承琪不在了,她已经无需再给他传递消息,她一个人牵过马,没有向父亲告别,她骑马离开。
纵马来到城外的一片树林,抬头一轮明月高挂,她才蓦然意识到,那个她爱的人真的不在了。她大声哭了起来,这么多天,她没有流过泪,但看到月亮,她再也克制不住。
在前往陕西的几个夜晚,从房间的窗户望出去,都能看到月亮。月光照进屋内,她借着月光望着承琪熟睡的脸,她的手轻握着他的手掌,感受到他的温度,听着他的呼吸,那样平静安详的夜,永远永远不会再有。
现在,他死了,她还活着,可是她活着,能做什么?纵情大哭之后,她调转马头,往西南方向而去,去江湖吧,去遗忘吧。
承琪醒来的时候,发现面具不在脸上,翻身起来到处寻找不得,正回想是不是昨天喝醉掉了,见承琅拿着面具进屋,连忙伸手去拿,承琅把面具往身后一藏,人往凳子上一坐,指着承琪道:“你给我老实坐在床上,不准下来。”
承琪见他面色难看,便爬回床上,盘腿坐着,老实不动。
“你别以为戴了个面具就可以乱来,喝成什么样子?”承琅粗着脖子,高声训斥。
“陆毅是贵州人,又常年生活在陕西,我能喝得过吗?”x33
“知道喝不过还喝。你不是号称京城不倒翁吗?”
承琪笑了:“我那喝的都是花酒,他们行酒令又不行,赋诗也不行,所以每次我都喝得最少。碰上陆毅,巧劲使不上了,全得实干,哪成啊。”
“知道不成,还这么糟蹋自己。”承琅拍了下桌子。
“那不叫糟蹋,哥,那叫义气。”
“你知道义气,那你知道孝悌吗?”
“哥,我错了,行不?以后再不喝了。”承琪合掌在胸,朝承琅不停地拜,他被气得笑了出来:“拜什么拜,我跟你说,你此去贵州,路途遥远不说,一路上还不好走,我跟顾加笑讲了,再出任何纰漏,我宰了他。所以,你若再这样不顾自己,他就会动手。”
“他已经动过手了。”承琪摸脖子,感觉仍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