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处。”
关汝声白了陶梦声一眼,然后又去找纸。
这里连一张白纸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宣纸了,到最后,几人手里的纸还都是从土地庙里拿的黄纸。
他将这些黄纸裁成小块的同时,陶梦声也把认字的几人找来。
“胡文林,崇祯十年的秀才,他认字,还有这个小书生,真名……真名我也不记得了,他也认字……”x33
陶梦声给关汝声介绍着,介绍到一个鼻子上带点黑点的年轻人却是只记得外号,急得小书生脸发红。
“我名叫张远,字……”
关汝声把一堆黄纸拍在他怀里,笑道:“没工夫听你说字,南方已经取消表字了,名字就是名字,搞那么多字号的麻烦不麻烦。
“你去登记西边那些人,我大约数了,七十多个,写上名字,男女,年龄,会什么手艺,就行了,一式两份,咱们留一份。”
说完,他又对胡文林等几人交代了相同的事情,把任务分配下去。
“你呢?你要歇一会儿?”
陶梦声看着原地不动的关汝声,好奇问道。
“不,我去统计那些生病的人。”
关汝声摇了摇头,“危险的地方应该交给对危险更加了解的人,这里没人比我更了解如何防疫。”陶梦声目光一下紧张了起来,沉默片刻,拿过纸笔。
“你要干什么?”
“让我来吧,我也认识一些字。”
陶梦声摆了摆手:“你的命比我金贵,我能死,你不能。”
关汝声面色有些焦急,刚要走上前,陶梦声却豹跳而起,一巴掌把关汝声打晕,然后放倒在屋子里的床上。
忙碌了这么久,这个年轻人脸上也几乎没了血色。
也是时候休息一会了。
拿层叠软布蒙住口鼻后,说话都有些不清晰,不过陶梦声也不在乎,扯着嗓子大喊着问就是了。
这当中,还发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
那就是重症隔离屋当中,一个浑身黑斑的妇人已经死了,蜷缩在房间角落里。
土墙上被她扣出来许多图案,不知是在硬捱痛苦,还是想说些什么。
陶梦声沉默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拿废布垫着,把她扛了出去,找了块地方扔下。
关汝声说了,疫病而死的人要火化,事实上百姓也有了些自发的认识,本就在远离死尸。
不然这疫病也不会被叫做“死人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