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她闭上了眼睛。
薛妈妈瞧见女儿这样,暗自却又红了眼睛。
这家伙是怕他们担心,所以才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瞧她这般虚弱的模样——原来都是在骗他们!
程天源了解自家媳妇,偷偷拍了拍岳母的手背,给她打一个眼色。
薛妈妈明白他的意思,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收拾锅碗出去洗。
程天源瞧见了,连忙抢着去洗,“妈,医院这里我熟悉,我去就行。一会儿我把东西送回之澜叔他们的套房去。”
薛妈妈没跟他争,低声:“那你去,我在这里守着她。”
程天源小心关上门,正要迈步——只见角落里钻出来一个脏兮兮的脑袋!
竟是昨晚的那个小男孩儿!
他看着程天源,眼睛黑白分明,暗自吞了吞口水,低声:“叔叔……我……”
程天源微笑:“你等着,我里头有两个苹果正愁没人吃。”
“等等!”小男孩突然“噗通!”跪了下去。
程天源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扯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我那些东西都是吃不完才送你的,用不着你这样。小子,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知道不?就是男人不能随便下跪的意思。”
小男孩垂下脑袋,像足一个做错事认错的孩子。
“对不起……我听护士阿姨说了,你的媳妇为了救我妈……现在躺在里头不能动。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语罢,他“噗通”一声又跪下了。
程天源眉头皱起,始料不及他竟是那跳楼女人的孩子。
顿了一顿,他仍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小子,过来,我问你几句话。”
小男孩乖巧点点头。
程天源拉他在外面的长凳坐下,问:“你是哪儿人?你妈妈生什么病?她为什么要跳楼?”
小男孩掉着泪水,很快伸手抹掉。脸上脏得很,这么一抹,一下子成了大花猫。
“我……我是帝都人……我家就住在城隍庙旁边的小胡同里。”
程天源来帝都好些年了,认识城隍庙在什么地方,也知道那个区是帝都最老的地方之一,房子又矮又破,年代非常久远。生活富足的人早已经搬走,留在那边的人多半都是生活拮据的。
小男孩往七号病房指去,哽咽:“我妈妈她不是生病。她肚子里有个小妹妹,我爸打她……她肚子痛,流了好多血……我去找邻居郝大爷帮忙,把我妈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