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已经趋向成熟。
我告诉我自己。
于是我一边敷衍着她,一边暗中开始了对那个房子的布置。
——那个房子是当初撞死我父亲的那位肇事司机抵债抵给我的。我最开始想要把它卖掉的,但是挂在了网上许久许久都无人问津。
也许吧。
或许冥冥之中都有天意。
这个房子就是被准备出来,由破坏我一个家人的坏人提供出来给我让我毁掉另外一个坏人的媒介。
或许这就是善恶终有报。
就让我,代替这老天行使这给予的权利吧。
我的布置一天一点的变得完美、变得毫无破绽,为着这一天,我甚至开始提前为她办理出院的手续。
而她的情绪也一天天变得更不稳定,更暴躁,更想要离开我,换一个地方,找一个不像我这么不好掌控的“鱼”,治好眼睛,然后再换个地方,重新养一批新的鱼,过上和以前一般舒服的日子。
终于。
在我的期盼之中,我终于等到了送出我给她办好的出院手续的合适的时候了。
但也是准备送出我的手续的那天,我突然发现,她好像变了。
她开始努力对我讲故事,讲关于她梦想的故事,讲她是个爱做梦又爱冒险的女孩子,最想要去世界上的各个角落,等到她的眼睛恢复正常,或者是她的生物芯片下来了,她就要带着她的梦想开始她的旅途。
她这样的女孩子的梦想
听着倒是纯真美好,但是她梦想的实现又是建立在多少男孩子梦想破碎乃至于生命失去的基础之上的?
我对此嗤之以鼻,只是随意的敷衍了几句,便不再多言。
好像是觉得这个样子不能够让我动容开始给我讲她做过好多噩梦。
——是的。
我总有一种错觉。
她好像已经洞悉了我所有的计划。
她不再狂暴易怒,也不再试着用她那百试百灵的手法吸引我的注意,试图获得我的喜爱,而是步步逼退,步步的想让我退。
甚至带给我一种感觉,她知道如果她离开了这座医院,将会遭遇什么,所以对着那张出院的手续,她提都不再去提,只是一味的告诉我,她相信我,我一定能够治好她的眼睛,让她完成她的梦想。
想的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刚刚说到哪了——
梦里的那个男孩子,听着像是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