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哈热气。
头顶的仍是如猛兽般的风雪呼啸呼啸,罗庇阿冻得全身颤抖。溃烂的冻疮流出来的鲜血,将靴子和血肉冻成一块儿。
“……
我蜷缩起身体躲藏在那暂时的几平方里面
只为躲避这冬日给予人们喂养那尊严的寒冷
生存的信念被无数次的打磨
是聚散是凌乱还是愤愤不安
……”
罗庇阿轻轻哼着,眼泪却忍不住流出来。
把头深埋在自己的双臂中,他现在多希望再抬起头时,自己正趴在课桌上,身边响起的是笔尖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晚自习的下课铃就要响起,回到家之后,母亲已经给自己准备了一盆热水和一碗鸡汤。
可风雪未息,噩梦未醒。
抹去眼泪,罗庇阿试图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致郁的东西。
可悲伤不是因音乐而起,音乐却只是悲伤的宣泄。
外面的暴风雪声音越大,孤寂一人躲在这地窖里,身后是糟糕的过往,前面又是看不见希望的危险未来,又有什么是令人开心的呢?
“这个世界很糟糕吗?”他问。
“很糟糕。”他压低声音回答。
这一路来,他已经开始喜欢上这种自言自语。
只有语言让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这几日来,他渐渐有了一种可怕的感觉,那就是衰老。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身体的衰弱和脑袋的不清醒,还有耳边越来越大的嗡嗡声,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半身入土。
他时不时观察自己的皮肤和毛发,一如既往的干枯、斑白。
“那曾经的那个世界呢?”罗庇阿追问。
“也很糟糕,做着一份一眼望到头的工作,和这儿一样没有任何未来和希望。但那儿至少还有父亲、母亲,还有游戏可以麻痹自己,还有音乐可以安慰自己。但是这儿什么都没有。”
“这些骷髅呢?你现在可是个死灵法师,一个穿越者,一个小说主角。你现在成为了一个你曾经梦寐以求的人啊!”
“是啊,我有骷髅为友,魔法为伴,不正是年少时希望的人生吗?”
“那为什么还这么糟糕呢?”
……
第二天一早,罗庇阿离开地窖的时候,积雪的厚度已经达到膝盖。wap.bΙQμGètν.net
每一步都需要耗费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