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茭摸摸自己的脸,没有半点圆润的弧度,瘦削得毫无手感可言。
明明,霄靖川今天下午还又捧着她的脸蛋揉揉捏捏捏,夸她可爱得冒泡呢……
唐茭皱皱眉,慢吞吞地挪下地,穿上拖鞋。
无声无息地出了房间,走廊里亮着一盏昏暗的顶灯,左边就是霄靖川的卧室。
霄靖川现在就睡在里面。
唐茭像被什么牵引了一样,脚一转就站在了门口。
她就静静地站着,空蒙的视线落在门上挂着的小兔子风铃上。
那是她去年在霄靖川卧室的柜子上发现的,她的小兔子发圈。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笨笨地用小兔子代替绑带,拿纸巾给少年擦伤的手背做了简陋的包扎。
两年过去了,这只兔子被唐茭串上一个大大的铃铛,改造成了小兔子风铃,挂在霄靖川卧室门口,成为了唐茭专属的呼叫铃。
只要她晃一晃,霄靖川就会来开门。
虽然,他总是挂着逗弄的笑说:哥哥很欢迎茭茭直接进来。
但是唐茭乐此不疲,“叮铃叮铃~”,两秒之后,霄靖川就会出现在她眼前的感觉,太幸福了。
霄靖川也甘之如饴。
唐茭垂在身侧的手指微颤,在即将触上兔子耳朵的时候,停住了。
过分莹白纤瘦的手,挪开半寸,无声触在了门板上。
她很想见霄靖川,非常,非常想。
唐茭心里空落落的,越是睡不着的晚上,就越想。
她穿着素米色的宽松棉麻睡衣,不知疲倦地呆站在霄靖川的门口,哪怕隔着门站得离他近一点,都好像能缓解心里那令人发慌的空。
不知过了多久,唐茭动了动微微发麻的双腿,心里的空,似乎转移到了胃里。
她好像饿了,胃里很空,很饿,胃酸翻腾,焦灼得像火烧。
一种非常饥饿,又空得很想呕吐的感觉。
唐茭摸索着下了楼,走进昏暗的厨房,在冰箱里随手翻到一袋果冻。
她抖着手指急切地想拉开吸口的环,塑料条却中途断了。
唐茭迟钝地低头,看着地上断掉的塑料条。
一股突如其来的挫败和痛苦,席卷而上。
痛苦席卷了她的胃,挫败攻击了她脆弱的脑神经。
只是夜里睡不着肚子饿了而已,怎么会觉得那么痛苦,就好像空洞的胃坠着她的神经,不断下坠、下坠,加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