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病情突然恶化,一瞬间,从热闹的学校被拖进到处都是白色的病房。
天花板是白的,病床是白的,医生的白大褂是白的,护士手里的棉签是白的。
就连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好,也是空白没有答案的。
住院,反复检查、吃药,却迟迟等不来医生一个定论,一个手术方案确定的消息。
长久静默的等待,让唐茭开始经常在半夜里醒来。
也是这样静悄悄的。
昏暗的病房,耳边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和翻身时布料摩擦的声音。
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不知道几点,她只安静的躺着。
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像在某个看遥不可及的东西。
漫无目的地等着,幻想着下一次回过神,天就已经亮了。
那时候的天亮总是来得很慢,像被故意拖住了脚步。
如今唐茭看着仿佛伸手就能碰到的天花板,眼皮不受控制的翁动,很快阖了起来。
安眠如期而至。
这一次,天很快就亮了。
早上七点,运动场外的校道上停了长长一排蓝白色的大巴车,远远望不到头。
车前窗上都摆着一块写着“黑鹰训练营”的牌子,边上立着一杆鲜亮的小红旗。
军绿暗纹的五个大字,气势张扬,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背着背包打着哈欠迷迷瞪瞪赶来汇合的人,见了这牌子跟见了教官一样,猛地打了个激灵,腰板都莫名挺直了。
进了运动场,乌泱泱一片绿。x33
放眼望去全是背着巨大的背包,全副武装一身迷彩的人,男生个子高一些还好,女生背着整个能从头顶罩到屁股。
大部分人的背包都鼓鼓囊囊的,显然都装了不少东西,这会儿刚睡醒精力旺盛,背着大背包就满场跑。
大家都兴奋地交流着,走来走去找自己班级的位置,一副即将和伙伴们一起春游的开心样。
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唐茭更期待了。
抬眼四周张望,很快就瞧见了1班地标性人物汪东骐。
没办法长得太高太大只了,山一样的背影,无人可挡。
左躲右闪地穿过人群走过去的时候,1班的人已经到了一大半,显然是汪东骐发挥了的地标重要作用。
“唐茭,张雅!这里这里!”
陈米栗昨晚说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