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已经出发去柔然的江渊即将到达此次的目的地,风餐露宿了多日,这个原本养尊处优吃什么都要计较一些的世子已经没了之前的白净,取而代之的是古铜色,已经俏皮的脸颊,高原反应的缺氧,太阳直射的紫外线,无一不是让他难受至极。
来之前他还以为李清平是另有图谋想让他来给柔然整点事儿,来之后才发现似乎不是这样,出使异地的活活计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按道理来说即使没人抢着来也会有那么一两个竞争对手,但是到了他这非但没有人和他竞争,甚至在他刚出发之时,更是有多种物资供他选择,虽说当时江大世子心中有疑惑,但从清江南离去之时他也没有多想,直到出发一周之后,他才明白为什么。x33
起初刚从清江南出发之时,江渊一路走走停停,虽说是辛苦了点,但好歹也有驿站供他们吃,喝,住,有的时候十几里找不到驿站,他们也能找人家借宿一晚,这前面还都算正常,可这越到后面就越是变了味道,杳无人烟的荒原一眼望不到尽头,处处皆是荒凉,别说活人就是动物也见不到多少,还以为就这么一小段路熬过三两日也就过去了的江渊想得确实不错,可谁知道他自认为的结束其实是刚开始,这荒原他一走,就是十天有余。
时常在下了马车之后咒骂李清平的江渊平时虽然不是骄奢淫逸纵享荣华富贵,但这种苦头还真是第一次吃,之前在北境之时和将士们同吃同本就够辛苦,但和今日这一遭比却还是差了点意思,这种受罪的营生搁谁来了估计都会忍不住要骂两句。
他当是自己被天子青眼相加百官的好心,殊不知是被算计的连裤衩都不剩,上辈子他因为穷的一批没能到远处走走,出过最远的门也就是隔壁省份,至于那别人都说一辈子至少要去上一次的西边南边,他是连想都没想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辈子老天故意给他补偿,不仅让他走遍了南清的东南西北,还故意给他增加了点体验感,就是不怎么好。
不过说句实话他并不因为路途遥远艰难坎坷儿就产生了拐弯儿回去的念头,毕竟自己有言在先,不可负人,就是苦了跟在他身边的其他人,若是早知今日这种场景,他当时就应该在清江南多墨迹两天,让那庙堂之上高高端坐的天子再着急一些,也不让自己白吃了这些苦。
一会儿不出神就会感觉自己屁股不堪重负的江渊着实被这破烂马车给折腾坏了,出声道了一句:““停下休息一会儿”,驾车面无表情的青铜面具人勒缰绳而停。
撩开车帘下马车的江渊走路都有些摇晃,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