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后生说道:“金军轻易得了曹州,在城中府库尽数搬空,又在民间劫掠一番便提兵西去,只留三千余人并降兵两千在此守城。那些心怀忠义不肯投降的守军有小半被杀,如今还有近两千人被囚禁于城南监牢之中受苦。至于城中百姓,唉,金人残暴,又如何幸免?年前因一金兵夜半入室奸淫女子,被其父兄所获,暴打致死,便惹怒金人,将那女子一家吊在当街,剥去衣裳,生生打死。满城百姓谁不含恨?只是金兵将各家各户兵器农具尽数没收,以致众人敢怒而不敢言罢了。不知朝廷何时派兵来此,将这群金狗驱逐,到时我便是舍了性命,也要杀上几个方解心头之恨!”
那后生说完兀自愤愤不平,显然对金人怨恨极深。施全见状,深施一礼,说道:“不瞒小哥说,在下乃是宗泽元帅麾下,如今宗泽元帅陈兵开德,知曹州被金人占住,心忧城中百姓,便命大将岳飞率我等来取曹州。我与另两位将军先行乔装入城打探,小哥既有此意,不妨请二人来此一同相商如何?”
那后生听了大惊,又再次打量施全,许久后才说道:“宗泽大老爷的名声便是我等乡间小民也多有耳闻,若果是宗大老爷亲信来此,则百姓有救矣。还请将军将随行之人请来,我去烧水沏茶。”
施全点头,出门去将王孝忠和牛皋一同叫入小院中,和那后生见了礼,原来那后生姓武名琛,原本是城中镖行的伙计,如今金军占住曹州,镖行失了营生,于是赋闲在家,做些短工度日。
四人坐定,施全开口道:“此番岳将军领兵而来,定要取曹州方休,只是人马不足,恐强行攻城损伤太大,于是派我等三人入城刺探。只是不知城中百姓如小哥这般仗义之人有多少?若是待大军攻城之时,能够将百姓聚焦,里应外合,则金兵可破。”
武琛听后说道:“小人等有数十兄弟,个个忠义,皆有勇武,且家中心腹之人众多,若要举义,则顷刻间可聚二百余人。只是城中连趁手的家什也没有,却是难以与金兵对抗。”
施全沉思片刻,说道:“方才小哥说道城南监牢内有两千军士被困么?到时我率众人执了短刃,将守牢金兵暗杀,把牢中军士尽数放出,且时城外大军攻城,想必金兵对城内不做提防,到时一齐去抢了兵器开城迎大军如何?”
武琛听后喜道:“此计大善!”王孝忠和牛皋也觉得此计可行,于是便与武琛议定,由其私下联络城中忠义之士,待得大军攻城之时起事。
大事议定,武琛自去联络众兄弟不提,三人告辞出门,便往青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