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气散了,这人的手就像是大冬天的热水壶,简直是反向增暑。
谢羿只好往边上挪了挪,侧过身子把这人脸上的头发往耳后别着。
“睡吧睡吧。”
他明天又要上班了,难受到只想贴贴。
她躺了一会儿,手指动了动,小拇指勾着人的大拇指。
谢羿眼睛闭着,嘴角翘了翘。
对面吴家,刁玉莲躺在船上没睡着,手拿着蒲扇摇来摇去。
“嘶~”
吴胜利肉又被竹席子夹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的。
“玉莲,你大中午不睡想啥呢?”
“别烦我,正想事情呢!”
一个蒲扇甩在啤酒肚上,肉还弹了弹。
吴胜利不死心地问:“想啥呢?咱儿子补课的事?”
吴家宝因为成绩太烂了,虎头这阵子去清大家属楼住了。
没人管,吴家宝满巷子撒欢儿,现在在隔壁屋睡的和猪似的。
不提还好,一提刁玉莲就浑身不舒坦。
睡意也彻底没了,坐起来压低声音,语气烦躁。
“明年就要高考了,这要是考不上难道真去厂里接你的班吗?”
吴胜利两手一摊:“那不然还能咋办?”
“那咱家岂不是亏死?家宝刚进厂,又没有工龄,一月就三十多块钱也太少了!”
刁玉莲越想越气:“早知道就不该让春燕那丫头去沪市,咱家家宝要是能去办公室干就好了。”
“想啥美事呢?咱家又没有关系,那等轻省活计哪轮到我们?”
吴胜利嗤笑一声,打破她的幻想。x33
他在保卫科确实是没什么事,日子舒坦。
那是因为他身上还顶着一个“劳动模范”的红牌子。
家宝一个新人进去了,活计绝对不会比他轻松。
刁玉莲眼珠子一转:“要不,我哪天拿两个鸡蛋去问问张大嘴,看志文能不能帮帮忙?”
“你是不怕张大嘴骂你啊?”
张大嘴租了林筱彤屋子北边的一间稍大点的门脸,开了个文具店。
附近刚好是附中和大学,生意很是不错。
尝尝磕着瓜子,抖着腿,和人家聊着八卦,日子舒舒服服的。
刁玉莲每次经过那里都羡慕得不行。
“怎么说的呢?好歹二小子结婚的时候,夏月的新娘子妆发还是我给捯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