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离开临湘时,才刚满十九岁,虽言行举止皆如成人,可如果仔细观察,便可看出脸上仍有一丝独属于少年人的风采。时间匆匆,三年多过去,刘景久为上位者,加之纵横疆场无敌,令他气度深沉若山,即便桓阶在他面前,亦感到了不小的压力。
刘景笑道:“桓君还是像以前一样,唤我的表字吧。”
桓阶笑而不语,他过去直呼刘景表字,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比刘景高,称其表字更显亲近。
现在就不同了,桓阶虽未以臣下之礼拜见刘景,可这并不意味着两人可以平起平坐。
刘景见其不言,亦不勉强,说道:“之前王子健来信说,长沙太守韩玄、镇南将军府掾蒯祺重围之下,尚存死斗之心,幸得桓君纠合忠义之士,于内发难,一举夺取北郭门,才顺利夺取临湘,此战桓君居功至伟。”
桓阶缓缓摇头道:“此非我一人之功,宋(麟)子仁亦出力良多,而且为牵制北军,焚毁民宅数百间,代价不可谓不大。”
刘景道:“民宅烧就烧了,郡府出钱重新修建便是,只要百姓没有出现重大死伤就好。”
桓阶微微颔首,如果当日没能夺取临湘,给了韩玄、蒯祺更多的时间,刘景军要攻下临湘,将不得不付出更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