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助理挂断电话之前,安行渊沉吟良久,缓缓开口。
今下午他爷爷就闹着要见他,他故意没有理会,他爷爷找不到他,大半夜把他的冤种助理喊起来了。
这是他的家事,是他没有处理好。
庭院里亮着的灯光像团雾般散开,树影幢幢,枝繁叶茂的树叶在地上垂落大片阴翳,云雾飘渺,冷夜沉沉。
安行渊百般不愿,也得换好衣服去医院看一眼。
夜深人静,病房万籁俱寂,走廊的灯光明亮,窗户大开,不时吹进来的夜风,徒增几分阴森。
“安总,您来了……”刚从病房里退出来的护工,一脸疲惫,见安行渊在门口赶紧低头问好。
生怕他来是因为自己没照顾好病人,把他给开了,连忙道:“安总放心吧,老先生已经睡下了。”
安行渊一身笔挺的西装,一言不发站在门口,眉目清冷,侧脸线条清晰,一双凤眸肃若寒星。
他大半夜跑过来不是要为难护工的,刚才还要死要活让他滚来医院,他觉都不睡跑来了,现在却告诉他那老头睡了。
这可不行!
“他不是要见我吗?”安行渊冷笑一声,眸子蓦地沉了下来,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今晚上这一出,老头是拿准了他不乐意过来,故意演给他看,不让他安生的。
睡什么睡,他醒了,谁都别睡!
“把他给我叫起来!”他不容置喙的语气浸在冰冷的雪水中一般,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意。
护工手指拧在一起,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阎王斗法,何必为难她这个小鬼,两边她都惹不起。
这破工作爱谁干谁干吧,明天她就辞职去送外卖。
安行渊看出护工紧张,他大半夜跑过来不是难为护工来了,她不敢叫,他就自己去把人喊起来。x33
白色的房门猛地被推开,撞到墙上,发出“咚”地一声,又被弹回,沉闷地声音在安静的医院里格外清晰。
病房里,他爷爷被巨大的声音吵醒,脾气还没发出来,就看见安行渊面色阴沉,抱着手臂站在他床边,“叫我来干什么?”
护工识趣地过来开灯,病房内陡然明亮起来,安乘归眯了眯眼,他还真来了。
“你把医院里那些保镖撤了,我是你爷爷,不是犯人。”来都来了,安乘归肯定不能让自己白闹一通。
一开口就是强势地命令,安行渊肯定不会顺着他,“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