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降临这伤痕似的峡谷。
赵鲤微弓腰,疾步跨过地上横躺的尸体。
大滴大滴的雨水从天而降打在她的背脊。
她疾步,冲杀进了与矿工们缠斗在一块矿场监工中。
眼下,已经不是计较谁被骗,谁无辜的时候。
禁暴静乱,唯有雷霆杀戮。
……
磅礴大雨落下。
乱起之时,许三六有些有些忐忑的呆在他的小屋里。
手中紧紧攥着赵鲤给他的半截干粮。
他心知,这东西他最好别吃,最好偷偷丢弃。
但他舍不得,偷藏在掌心,一夜小心嘬了几次。
唾沫融化干粮后,香得不得了的味道,叫他夜里少见地睡不着,因此第二日精神有些萎靡。
第一声呼喊,自远处响起时,许三六还以为又是那些矿工暴乱逃离。
他手脚麻利地将门关严实,半点不想参合这事。
早在五六年前,矿工间便有些传闻。
说得有鼻子有眼,可那些跟许三六毫无关系。
他十三岁进了这矿场,无家无业牵绊,断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想闯出去,左右外边也没好多少。
今日他也在静静等待监工们,迅速平定暴乱。
不意,动乱之声越来越响。
竟像凉水入油锅,沸反盈天。
听得动乱朝着这边来,许三六再呆不住。
他手里捏着半截干饼,悄么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看。
这一看,便是一惊。
只见雨中,数十个骨瘦嶙峋的矿工围住几个黑袍监管。
这黑袍监管身边只跟着几个手下。
一柄乌梢蛇一般黑亮的鞭子,盘在他的手臂。
他的鞭子有多毒辣,被活活鞭打死的矿工都知道。
鞭子在雨中发出尖锐利啸,撕破雨幕。
但围攻的矿工没有一个退缩。
这鞭子上,染着他们亲朋之血。
鞭子抽打在背脊无人后退,充满红血丝的双眼怒瞪。
手里只有简单木头棍棒的矿工们,以肉身迎着鞭子而上。
起先还游刃有余的监督者,脸上狠厉逐渐凝固。
一个消瘦的矿工朝他扑来。
瘦小又佝偻的身体,死死抱住他的腿。
一双凝聚仇恨的眼睛仰头看来。
黑袍监工突然觉得有些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