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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船竟晃动了两下。
负手立在船头,一肚子火没处撒的沈晏,一把攥住面前栏杆。
他眉头紧锁,探头望去。
几丈之下,黑黢黢的水哗啦作响,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回事?”他蹙眉问道。
立时有船上小吏,领船工查看。
长长的竹竿挑着灯笼,从船舷放下。
终照清楚了水面的情况。
却见水面,浮着大块大块的碎木。
瞧着像是解体的船只。
一个船工眼尖,指着块木板道:“有人。”
那碎木板上,趴着一个人。
小吏命人取来捞鱼的套索,废了些力,从那人腋下穿过,将人套上了甲板。
还要请沈晏、林著等人回避,免被死人惊扰时。
那捞上来的人,突然咳嗽两声。
凉水带着河沙,猛呛出口鼻。
红茸茸的灯笼照着眼睛,这个头发披散的人缓缓抬头。
却是一个圆脸的男人。
恢复神志,见周围都是人,这男人立时呼喊道:“快,快救世子!”
世子?
这词喊出,满甲板的人都是一愣。
沈晏蹙眉,忽想到一条情报。
康王妃母亲去世。
依律藩王不得入京,康王一子一女进京替母尽孝。
掐算一下时间,倒也差不多。
被救那人掩面哭泣:“我们遭了船难,还请各位施救。”
这人不知救他的是什么人,但他很清楚,主子死了他也没好活。
一清醒便跪地哀求。
满脑子赵鲤的沈晏,思念愁绪被打断。筆趣庫
蹙眉不耐道:“遣人在河面寻找。”
顿了顿,他补充道:“小心点!”
康王世子入京,绝不会只一条船,必有仪仗。
这船队,怎么会莫名其妙遭遇船难?
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都该小心为上。
阿詹是沈晏心腹,自然懂他的意思。
在船工们施救时,阿詹调动随行靖宁卫取手弩在手。
涉及一地藩王的世子和郡主,林著也不敢随意。
忙到了甲板上,协调奔走。
只玄虚子老道,在身上贴了几张遮掩气息的黄符,便立在船头打开心眼。
老头在水宛得了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