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刻要说什么，她都答应他。

“冥界的河边，有人们登上白船的那个地方，那里有一座三生石，你去三生石上磕三个响头，许愿顾南愢和沐北笙下一世还会相遇，这样，我们的第三世就会遇到。”

“顾南愢，我是路痴你忘了吗，我找不到怎么办，我怕我找不到！”

沐北笙生怕等她去了一趟，回来以后，顾南愢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这一刻。

当真正失去的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有多怕。

“你让云小姐肩膀上的引路小纸人带你去，它很聪明，它能找到。”

沐北笙用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你真的要我去？等我回来之后，你还在吗？”

顾南愢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暗哑，尾音勾着笑意，融进她的耳膜。

“阿笙，跑快点，快点去，好不好，趁我还没有完全消失之前。”

“好，好——”

沐北笙立即起身，她转过身，看向云七七。

云七七瞥了一眼顾南愢，心中早已明了他的做法，其实一切都是……

“云小姐。”沐北笙吸了口气，呼喊着云七七。

云七七叹了口气，掐了一个口诀，随后指间夹了一张黄符，直接贴在小纸人的脑门上。

“去河边小心一些，要是登上白船的人叫你名字，你也不要应声，跟好纸人。”

“我知道了！”

“快去吧。”云七七食指一指，小纸人便飞了出去。

沐北笙手扶着红色的婚服，也紧跟其上，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中。

在沐北笙走后，云七七这才走到顾南愢的面前，看见他燃烧成灰烬一半的灵体。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他支开沐北笙，应该是有话要跟她说。

“云姑娘，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顾南愢望着云七七的眼睛：“你可以答应我吗？”

“你说说看，是什么事情，我才知道可不可以答应你。”

“等我彻底消逝以后，你让阿笙忘了这里的一切，我知道你有办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