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际处泛起鱼肚白。
教司坊门口。
“公子。”
换了一身男装,背着一个包袱的刘湘君从里头走了出来,见了李诺,立刻鞠躬道福。
“刘姑娘,你这是……”李诺上下打量着刘湘君,笑问道,“这么急就要走吗?”
昨晚在金风楼与左侍郎一番畅饮,拿到了“赎人”的条子,今个一早,李诺便去了一趟礼部,换来了正式的“赎身文书”。
随后,他便转道去教司坊递了“赎身文书”准备接人。没成想刘湘君连包袱都已收拾好了。
刘湘君一脸真诚道:“今日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与公子再相见。不过不管如何,公子大恩,奴家铭记在心,永生不忘。”
“刘姑娘无需如此,其实你我之间谁也不欠谁的。对了,你不去和北月飞槐道个别吗?”
李诺已经从刘一刀的遗物中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故而刘湘君并不亏欠他什么。
刘湘君虽对北月飞槐有情意,但也有自知自明,她叹道:“相见不如不见。今后公子若有机会见到北月公子,还请公子道一声奴家过的很好,莫要让北月公子挂心便可。”
李诺点了应下。
他把刘湘君“赎”出来了都没告知北月,而且刘湘君还要去渝州安家落户,也不知北月知晓此事后会不会跑去渝州寻人?
对一个男子来说,其实最难忘却的,往往就是青梅竹马这种青涩的初恋!
当然,李诺也不好胡乱牵红线撮合俩人。门第之见便是一座大山,一切都要看北月飞槐有没有破这世俗之见的勇气。
“行,我会将你的话转告于北月兄的。你去了渝州便好好过日子吧,也许不多久,我便辞了长安这边的差事重回渝州也说不准,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断然不会少的。一路珍重吧……”
李诺摆摆手。
“那奴家走了,公子保重,后会有期。”
刘湘君再次道了个福,然而潇洒转身,朝着城南走去。
李诺倒也很佩服刘湘君,独自一人,去往数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开始新的生活,确实是需要勇气的。
此间事了。
李诺翻身上马,一路奔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冲出了长安,来到了骊山脚下。
他可没忘记今日的文宴。
这会儿,天色还很早,不过各路青彦俊杰都已汇聚于此。
一眼望去,儒生、士子、剑侠、刀客、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