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翠,麻烦你去把郡主请进来,我有话对她说。”
房间里,凌云听着练南春与浣玉两个女人之间激烈的对峙,听着浣玉被练南春怼得无地自容,听着浣玉母子悲伤无助的哭声,他转过脸吩咐身边那个侍女。m.bīQikμ.ИěΤ
“是,奴婢就去。”烟翠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须臾回转,身后跟着还在低声抽噎的母子二人。
凌云回眸望向浣玉郡主,深沉的眸子里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带着难以掩饰的纠结情绪,又有历经沧桑之后的伤感。
“烟翠,你先带天赐出去玩吧。”凌云面无表情道。
烟翠冰雪聪明,听了少主人的话,自是心领神会,遂低低应了一声,上前牵了小公子的手径自出去了。
这个心细如发的女子,出门的时候还不忘了随手把门带上。
于是房间里只余下凌云与浣玉两个人。
空气仿佛出现了瞬间的凝滞,两个人的目光胶着着。
长夜已尽,天光破晓,温和如暮霭的晨光融化了无边无际的黑夜;在金色的阳光里,浣玉紧嚼着下唇,下意识地抬起头望着对面那个人。
他披了件月白色中衣,平时总用玉簪高高束起的头发此时无绪地披散下来,映得有些苍白的面容像冰雕雪铸般,看不到丝毫的血色;衬着眉间氤氲的病气,整个人仿佛波心荡漾的一弯冷月,指尖轻触间便要破碎了。
浣玉的心忽然不受控制地悸动起来,抖颤的声音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志超,你……你的伤不要紧吧?……”
凌云轻轻摇了摇头,“不要紧,休养些时日就会好的。”
“怪我,都怪我,是我太蠢,做事太欠考虑,不但把自身置于险地,而且还差点连累了你,我……我……”浣玉低垂着头,眉头紧皱,内心的愧疚翻江倒海。
“都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凌云微微皱了皱眉。
“可是,我却不能原谅我自己……特别是以前那些事情,虽然你对我有所辜负,但当初我确是对你与练姑娘做得过分了……而且方才练姑娘又那样说我,斥我,实在……实在令我无地自容了……”
说到后来,她声音越来越低,浑身抖得厉害,忍不住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浣玉……”凌云心里仿佛猫抓过的线团,凌乱不堪,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安抚她,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行为来劝止她的悲伤,只好呆呆望着她痛楚难当的样子,一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