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麟一怔,心想:这么晚了她突然叫门,难道帮中发生什么事了?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不得不松开搂着佳人的臂膀,柔声道:“娘子,我有点事情,去去就来。”
丁梦轩虽说心中不悦,却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何成麟开了门,随着练南春到了院中,瞅瞅四下无人,方问:“什么事?”
练南春道:“刚刚闻报,有人欲借您举行大礼之机蓄意谋害您——”她嘴里若不在意地说着,下面手中扣着的胭脂扣已发了出去,直冲何成麟前胸刺去!
何成麟勉强一斜身子,胭脂扣偏了,关在他的左肋上。他之所以有所防备,是因为他在练南春说话的最后关头,窥到了对方眼中透出的浓重杀机!
何成麟右手紧紧地捂住了伤口。鲜血汩汩滔滔,沿着指缝往外渗着,他胸前的衣襟很快已是殷红一片。
剧烈的疼痛使得何成麟眼前一阵阵的眩晕,他几乎已支撑不住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子。他脸色惨白,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
练南春狞声道:“你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李瑞允,你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为了夺取帮主之位,不惜卑鄙地谋害前帮主……”
何成麟颤声道:“你……你这是听谁说的?……”
练南春哼了一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自己干的事情有多隐秘吗?”
何成麟眸子猩红,咝声道:“我……明白了……”
练南春厉声道:“你是明白了,只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
何成麟的悔恨之意写在了脸上。
他是明白的太晚了,如果他早知道这一切(他现在想到的是:练南春大概已经知道了自己谋害她的父亲——天枭前帮主练亭中的前因后果了),他就不会如此大意情敌、盲目乐观了;他只以为自己的对头已倒,又怎么会想到练南春会突然与他反目成仇!
他脸色铁青,恨恨地骂道:“该死的贱人!……”
但练南春已不容他多说什么了;她玉手一抬,长剑出鞘,一式“白云出岫”,直向他的前心刺去。
何成麟躲闪着,他没带兵刃——哪个新郎官会在自己的大喜之日携带凶器?情急之下,他把缠在腰间的汗巾子抽了下来,用以抵挡对手的利刃。
不,这不是汗巾子,而是一把围在腰间形似汗巾的软刃!什么叫做狡兔三窟,这也正是何成麟的超乎常人之处。
两人厮杀可谓激烈,少许二人便都已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