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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讲道理的模样,董殿邦很是感激,也说出自己的担心,道:“谢九爷体恤,奴才这阵子实是惶恐,不单亲族相欺,也怕五月里相干的其他人家落井下石,捧杀奴才。”九阿哥见他态度谦卑诚恳,也发了善心,道:“各司郎中,资历比较浅的就是本堂两位郎中,张大人两年多,高大人这里,前后加起来也一年多,爷觉得他们都没戏,你这才补了郎中半年的,怕是还要攒攒资历。”就算被人吹捧,这时也要沉沉心,别弄出笑话来。
董殿邦一点就透,越发感激,道:“奴才只盼着好好当差,不辜负皇上跟九爷的提挈,不想其他……”等到董殿邦离开,十二阿哥看着九阿哥带了好奇,道:“九哥,您这是结善缘?”平日里也不见董殿邦跟九哥有什么亲近往来。
九哥也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今天却是多说了几句。九阿哥看着十二阿哥,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虽说内务府跟筛子似的,处处都能捞钱,可是牵扯银钱最多的还是会计司跟广储司两处,董殿邦家里有爵位,家里底厚,不差钱,再有就是他自己经手的‘窝桉’得罪的人多,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也没法贪,他做郎中,会计司的风气都会好不少,又是能力够的,那就多做几年,轻易别换人……”
“外头人将他吹成是新总管候选热门,目的是两个,一个是借刀杀人,让有心惦记这个差事的人将他当成眼中钉,将他收拾了,或是让爷记仇断他前程;另一个用意就是‘捧杀’,盼着他轻狂,自己露了小辫子……”
“跟那些阴沟里的臭老鼠相比,爷自然觉得还是董殿邦顺眼,爷这么聪明,怎么会上他们的当……”十二阿哥将这些话总结了一下,晓得了关键。
九哥还是懒,不想下头人事有大变动让他操心。所以有董殿邦这样能干的,就还是好好干。
他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九阿哥已经在跑神了。他想到了杭州织造府。金家父子不止在杭州织造任上把持了三十来年,还都兼管过杭州海关。
不说旁人,只说江南首富季家,把持着江南的洋货买卖,肯定就没少往金家孝敬。
五月里内务府抄家,一下子内库库银都多了几成,金家不知会是什么情形。
自己是不是要提醒提醒汗阿玛呢?别让金家将家私转移了。派人去接管杭州织造的时候,是不是也留心些金家私产的去向?
他正想着,门口有了动静。魏珠来了。
“九爷,皇上传召……”九阿哥听了,带了欢喜,道:“爷正想着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