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坐在炕上发呆,脸上涂着粉,眼下是难以遮挡的青黑。
见舒舒进来福礼,她就起身拉了舒舒到炕边,却没有着急说话,而是摆摆手打发香兰带了一干人下去。
“九阿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想起查这个?是谁在你们耳边鼓动,还是有其他缘故?”
宜妃压低了音量,接二连三的问道,神情很是肃穆,望向舒舒的目光中带了审视。
舒舒心里往下沉,面上却是不显,只叹气:“都是阴错阳差……九爷刚开始就是不耐烦拘着,又看到年长的阿哥们都各有一摊差事,才用这个来做借口……原以为就是走个过场,再支使儿媳想两道新菜之类的,也是尽了我们做儿女的孝心……万万没想到,这些人会如此胆大包天,行在修缮就是个面子工程,除了汗阿玛起居之地,其他都是白纸糊墙……太后寝所,亦是如此,听九爷说,汗阿玛最恼的就是这个……”
宜妃紧着眉头,揉着太阳穴,明显是不舒服。
舒舒起身,走到她身后,帮着按摩起来。
伯夫人就是明显的神经衰弱,早年时常头疼。
舒舒就学了这个,熟能生巧,穴道也按对了地方。
宜妃眉头舒缓,拉着舒舒的手:“行了,额娘好些了……哎!这个混账东西,这哪里是他能插手的……”
舒舒也能理解宜妃的为难。
实在是太得罪人了。
真要彻查,连郭络罗家也未必妥当。
虽说郭络罗家得了恩典,从包衣旗抬入上三旗,可是只抬了三官保这一支。
这也是“抬旗”的惯例,只抬本支人口,并不是合族抬入。
宜妃有个堂兄,就是行在总管。
唯一安心的是,不在出京的这条路上,暂时还查不到他头上。
九阿哥专门提了此事,所以舒舒也晓得。
舒舒说了今日收礼之事:“儿媳本不敢应承这些,但是九爷说了,这是一个机会,不给这些人留一道缝儿钻营,难保他们不生出旁的坏心思来……反正不管是银钱,还是其他物件,都记在册子上,回头交给汗阿玛处置……”
宜妃脸上露出惊喜,又带了几分疑惑:“老九还有这样机灵的时候?”
舒舒不敢这个时候揽功,只带着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