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钟离慕一并没有睡觉，而是静静地看着床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炷香左右。

“青姨，你来了？”

门口出现一片红色衣角，听到声音略微顿了顿，是去而复返的青焰。

“小慕一，让你久等了。”

青焰垂下眼睑，沉默片刻后，抬脚朝钟离慕一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钟离慕一起身下床，走到桌边倒了一碗水，一饮而尽。

“你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都这般明显了，我要是还看不到，就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

青焰轻笑道：

“小机灵鬼！”

“青姨坐吧！”

两人坐在桌边，四目相对，钟离慕一眼中一片淡然之色，看得青焰心里一堵。

“小慕一……”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犹豫许久，也只是喊了一声。

“青姨想说什么就说吧，不必有所顾忌，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无非就是丹田枯竭嘛。”

“你都知道了？”

相比于钟离慕一的云淡风轻，青焰眼中的心疼自责和愧疚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钟离慕一双手杵着下巴，笑了笑：

“我是个炼丹师，没有谁比我更清楚我如今的身体状况，睁开眼睛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对不起，是青姨的错。”

青焰手不自觉攥紧。

她恨，恨自己为什么不一直在祖地守着他们？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赶到？恨自己为什么要送他们去祖地？为什么……

如此惊才绝艳的孩子，要让她承受这些！究竟是为什么！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手背一阵温热，青焰抬头，撞进了一双坦然，宁静的眼眸。

灿若星辰的异瞳，此刻好似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让她躁动沉闷的心一点点平静了下来。

钟离慕一轻轻握住青焰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

“青姨，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

最终，青焰还是败下阵来。

“好，青姨知道了，日后绝不再提，只是你的丹田，如何是好啊！”

那日本想替小慕一疗伤，检查的时候发现她体内仙力全无，本以为只是亏空了，却在输入仙力治疗时发现，无论输入多少，她的丹田都无法储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