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缓缓流出,宛若雪中怒放的红梅。
他痛苦地打了个寒颤,那双空寂苍凉的双眸终于有了神采,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殿下。”紧闭的屋门忽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婢女装扮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是皇帝派来照顾的婢女——胧眉。
胧眉端着药碗匆匆忙忙上前。
看到他唇角的血迹,她将药碗规矩地摆在床榻前的小桌子上,声音轻颤:“殿下,您怎么又咳血了?”
掏出雪白手帕,轻轻地将封景澜唇角和指尖的血迹擦拭干净,这才端起药碗:“殿下,您该喝药了。”
“拿开,不喝!”封景澜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
“殿下,您把药喝了,这样您的病才会好。”胧眉轻声劝说。
封景澜那双漆黑冷锐的的眸子蒙上阴郁:“我叫你拿开,你没听见吗?”
抬起苍白、可见青色血管的手,用力一拂。
“哐当”一声,药碗被打翻在地。
胧眉连忙跪地:“殿下,您息怒,身体要紧!”
“哟,五弟,这是怎么了?”
屋门再次被从外面推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封景澜微眯眼,脸色骤冷。
“奴婢见过二殿下。”
胧眉朝男子行礼后,跪着捡起地上的碎瓷片,退至一旁。
来人是二皇子封景弘,浑身笼罩在玄色的大氅之中。
封景弘缓缓走到床榻前,狭长的眼眸看着封景澜,似笑非笑:“五弟,本王来看你了。”
被圈禁在西山别院三年,出现在这次数最多的便是封景弘。
封景弘每次来都不过是为了折辱他。
“滚!”封景澜轻轻地吐出一字,声调冷漠,孱弱的声音凉的像冬日里的冰霜。
“封景澜。”封景弘伸出修长的手指,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
封景澜眉间瞬间紧蹙,被迫仰起头,苍白艳丽的脸庞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他眼眸越发漆黑幽冷,眸底戾气横生:“放手!”
“三年了,你还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封景弘眯了眯眼睛,神色透着阴冷,手上越发用力:“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尊贵的太子?现在的你不过是任我搓圆捏扁的废人。”
封景澜苍白的脸上涌起一丝痛苦之色,额间沁出的一层薄汗显示着他在极力忍耐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