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成了我的家,我随时准备着战死沙场。”
许是话题太沉重了,陆绾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恹恹的靠着池边。
一言不发。
不知沉默了多久,周吟小声问道:“那你和谢殷……”
“我的确是听他说起的你。”
锦瑟直言不讳,双目明亮清澄:“他刚来边关时,只是一个无名小卒,隐姓埋名,整日里除了埋头苦练谁也不理,发疯的架势像是要和人拼命。”
“军营里只看实力,他身形文弱,谁都欺负他,嘲讽讥笑是小事,暗地里下黑手,时常弄得他一身伤,但他都咬牙忍了,只为了能够留下。”
“但凡上战场,他势必冲在最前面,好几次,我都是从尸堆里把他挖出来,背回去,上药治伤,然后又看着他不要命的冲出去。”
“你永远无法想象,他能走到今天到底付出了多少血汗。”
那些并肩作战的时光一去不复返,谢殷再不是那个需要靠流血牺牲去挣取军功的少年,而她,也从娇弱的姑娘蜕变成了纵横沙场的悍将。
燕军都知道,瓦凉关有个女将军。
红衣飞刀,例无虚发。
赠她一杀名,叫做“血胭脂”。
而谢殷,是‘玉郎将’。
“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周吟这个名字,是在他晋升千夫长的时候,他被弟兄们灌醉,我送他回去,突然发现他枕头掉下来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是封退婚书。”
周吟的身子微不可见的颤了下。
水波在她周身荡开一层层的涟漪,她脊背紧贴着池边,好似在寻找什么支撑。
帐中灯火莹莹,照着那几个大字。
锦瑟意外的愣了神,却没发现少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酒醉后的眸子迷蒙的像是蒙了层水雾,直勾勾的盯着她,令人心底发毛。
“这,这是它自己掉出来的。”
锦瑟被这眼神晃得一惊,还没来得及思考,东西已经被她塞回了少年怀中,少年接过后拿着看了会,突然丢给她,声音沙哑低沉:“拿去烧了吧。”
他说。
锦瑟不知所措的站着,感觉到今夜的他格外不同,具体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嗫嚅
wwω.ЪiqíΚù.ИěT半响,她说:“要不还是留个纪念吧。”
说完她真想抬手给自己一耳光。
退婚书又不是订婚书,有什么好纪念的。
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