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骗子’笑吟吟的看着他,“夸过了那就再夸一遍,今天你格外好看。”
言韫:“因为带你出来玩儿?”
“一半儿吧。”
“那另一半儿呢?”
面对世子爷的追问,素娆抿唇笑笑,回头继续看向窗外,“不告诉你。”
——她拥着月亮,而月光,照在心上。
言韫看着那乌黑的后脑勺,无奈的笑了笑,重新拿起书卷继续阅览。
马车内一片静谧。
竹宴轻挥着软鞭,驾着马车朝庆隆街走,边走边用余光打量身旁的小少年,他安静的坐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一双漆黑的瞳仁幽幽的盯着街道两侧。
既无欢喜,也无好奇。
就好像这流淌着繁华的街巷与他往日里看着的老树枯枝没什么差别。
“你为什么总跟着姑娘?”
“你家在哪儿?等办完事我让人送你回去。”
“你看什么呢?”
“你说句话行不?还是说,你本身就是个哑巴……”
竹宴不死心的和他说了好一会,嘴皮子都要磨烂了都没换回只字片语,他愤愤的瞪着少年,头一次从祖宗之外的人身上找到了挫败感。
一个活生生的人究竟为什么会这么无趣?
栖迟在旁听得直皱眉,最后实在忍不了聒噪,低道:“你能不能闭嘴?”筆趣庫
“凭什么?”
竹宴不服气的瞪他,高扬的脖子像只炸毛的斗鸡,“栖迟,我不信你不好奇!”
“我不好奇!”
栖迟咬牙切齿,“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聊?”
暗娼馆里被拐带的孩子多了,要是个个都要刨根究底,那他们干脆住在云州别走了。
虽说这小孩的确怪异。
一身来路驳杂的功夫,孤僻自我的性格,又是这样的年岁,他手指细嫩,皮肤白皙,没有做过苦役的痕迹,想来家中必然非富即贵。
这样的人带在身边属实是个麻烦。
然而公子做出的决定,他没有资格置喙。
“这哪儿能是无聊呢?我这叫求知若渴……”
竹宴开口反驳,栖迟听了最后四个字,冷冷一笑,攥紧马缰往旁边挪了挪,“那你慢慢求知,待会要惹了公子心烦,挨打的时候记得别求饶。”
“挨打的时候不求饶求你吗?”
竹宴无语的对他翻了个白眼,一副你好像个傻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