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很冰,比往日里接触时都冰,如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意。
她眉心蹙了蹙,他怎么了,她在七月里不由瑟缩了一下,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眼底有浓重的哀愁,她心下狠狠一撞。
她猛地挣脱了他的手腕,她与他离的近了,望见他唇色颇为苍白,透着些病态,她念及他对她的利用和欺骗,便将心底那卑微的不忍压下,自己才是被耍的可怜虫呢,她厉声道:“傅景桁,你不要碰我!”
说着便往楼梯下面疾走。
“给朕站住。黑夜里走楼梯小心。你若是出了闪失,朕如何向老薛、苏太傅交代,朕的宝贝政援!不要给朕添麻烦!”
傅景桁沉声说着,又将两手握在文瑾纤细的肩膀,把文瑾紧紧制住,不让她在楼梯上疾行,他轻声说:“别跌倒了。”
“我都喜欢重蹈复辙,一个地方跌倒好多次的嘛。他日去漠北把刻石头上的字抹掉!什么我们一起在摩诃看星星呢!虚伪!”
文瑾很愤怒,她非常不能接受傅景桁以爱的名义欺骗她回来,让她窥见他不过是看在政治裨益才长途跋涉去接她,并且还要安排女人与她同住中宫,这种作风十分过分,她居然要帮他照顾女人。…猛地一惊,她是皇后。她的确应该。可…
傅景桁被身子内痛意折磨的半眯着深珀色眉眼,“你身上朕的名字你也抹去吧。”
文瑾眼睛发酸,“谢谢提醒。我会的。”
傅景桁将攥在她腕子上的手紧了紧,“乖一点。听话。当你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做朕的乖乖。”
“你卑鄙!我已经听见了!我好生气。我不敢相信你为了皇位如此不择手段。你和你母亲无异!我过往都崇拜你。现下失望至极。”
文瑾很抵触傅景桁的碰触,她非常用力的挣脱他的掌心,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可悲的女人,一次一次上这个男人的当,这次不远万里抱着傅长忆回家,还是得到一场心凉,每次的信任都会错付,都会落空。
到底在楼梯上,推搡之间,文瑾的脚趔趄了一下,脚底打滑,从楼梯狼狈的跌了下去,一下跌在岸边,手里的琉璃灯笼碎完了,眼看把手掌心扎得满是琉璃渣滓。
傅景桁的手挡在她手底下,他手背被琉璃刺的血肉模糊,出了不少血。
“嘶…”傅景桁吃痛,黑血流出,他紧忙拿衣袖遮掩颜色异常的血液。
文瑾在夜色里龙舟灯火里看不真切的他的伤口。x33
她自己只有小手指被划了道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