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安静了,意外谁都不想的,但意外它来了,意外发生在他的身上,二个月、半年,他撒手去了,这苦难的一生终了是解脱,那深爱他的糟糠苏文瑾怎么办,襁褓里的长忆怎么办,三岁半的长林怎么办,还有那个虽然抛弃他,他却内心里没有一日遗忘,始终渴望着她的关怀的老母亲夏苒霜怎么办,自己死了,丢下这混乱的朝廷给他们孤儿寡母吗。
“张亭荺,半年不够。”傅景桁倒没有表现出慌张,贵子的沉着他是有的,他说,“朕感觉还可以,情况不算太遭。还在承受范围内。你抓紧时间研制解药。张亭荺,朕在漠北见到了女主子,她给咱们又生一小皇子,六斤六两。孩儿太小,文瑾一个人应付不了这朝堂,朕不能出事。”
-朕会照顾你们一辈子的。不让你们母子四个颠沛流离了。-
-我会活蹦乱跳的回家,带俩娃把你生活弄的天翻地覆。回家给你整理你乱糟糟的衣柜呢。到时你可别再赶我走呢。-
张亭荺将伤口给皇帝缝好,敷了药物,“下臣会尽最大努力的爷!”
“下去吧。”傅景桁摆摆手,让张亭荺下去了。
室内独留子书和老莫相陪。
傅景桁没有再提自己中毒以及命不久的事情,但是他不提,子书和老莫更为他的坚强而感到心伤,但也没有人可以说为了百姓帝王受伤不值得,因为这明显是值得的。
傅景桁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朕赶到漠北,见着了文瑾,陪她一起生了小长忆。她答应再给朕一次机会,让朕照顾她们母子几人。”
老莫别开脸去,拿衣袖擦了擦眼睛,哽着嗓子说,“那奴才就紧忙安排一下,主子离开的时候可是受了大委屈,又是被扒凤袍,又是被夺凤印的。百官没少言语挤兑。这回奴才安排集体懊悔的百官去亲迎瑾主儿回京,叫孟婉那个邀功的贱人也去跪迎呢。”
“嗯。去办吧。”傅景桁低手摸了摸文瑾小几上的小宫扇,“我中毒的事情不要告诉她了。她若知晓我路上中毒,以她的性子肯定又觉得是因为去看望她朕才受伤呢。回头再吓跑,走个几万里以外。朕可能就没时间去接她了,明年什么光景
谁知道呢。”
这时有来自漠北的信鸽落在窗畔,傅景桁将信鸽拿起,自信鸽腿上解下信卷,展开了看,原来是文瑾报平安的信,她在信上说:“大王,我和长忆都好,长忆在漠北晒的黢黑,我也是。我叫人买了很多当地特产。回京后我们送给我们的亲人朋友。你平安回京了吗。盼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