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漠北摩诃,远远见妹妹身体安康,吾心中甚慰。
长林长高了许多,半年来没有生病没有受伤。阿嬷身体硬朗。家里都好。吾爱宽心。
吾有千言万语,逃不过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吾被春平宫孟氏蒙蔽,不知出征漓山时的护身符是吾爱亲赠,那日将其撕毁,并口出恶言,使妹妹伤心了。
对不起,还是被春平宫孟氏蒙蔽,满朝文武不知吾爱才是拯救苍生社稷的功勋使妹妹蒙受冤屈,直到清流返京,妹妹的血书呈现于众人面前,吾与朝廷方幡然醒悟,心中懊悔。懊悔中秋那日将吾爱褫夺凤位,懊悔未能早些发现春平宫端倪。
吾爱受委屈了,吾爱是清白的。
还乡吧,梦想和自由都还你。你的生活,你的国子监,你的生意,你的朋友,你的亲属,你失去的一切都失而复得。
另,吾已自行决定将嫡长子傅长林立为储君作为赔罪礼,诏书藏于正大光明匾后,吾会培养他德位相配,得百官认可。
吾知晓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弥补对妹妹造成的心灵创伤。
但吾仍希望可得一见,当面面别,当面说一句再见也好。
吾会在摩诃桐禄客栈逗留至四月二十。
若妹妹方便,便允一见,吾见见长忆。
若不方便,四月二十清晨吾便返京,此生不再叨扰,唯有长相忆。
景桁亲字。】
“桁哥”文瑾将书信看完,已经满面泪迹,她坐在椅上,泪水不能自已,是因为自己失而复得的生活和梦想,也是因为大王他真的在他父亲的祭日斋月里来了漠北摩诃。
她是清白的。
沉冤得雪后的情绪崩塌。文瑾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来。
朝廷和大王都知道是她让清流远赴漓山送机密信件的事情了。她得到认可了。她可以返乡,不用再一个人流浪在广黎国的边边上了。可能这半年过的太苦太辛酸,文瑾竟将傅景桁的书信压在心口哭至无声,哭至不能收拾起自己的情绪。x33
阿婆见了忙拍抚着文瑾的后背,“怎生这般心伤啊。瑾儿。”
“杨阿婆,我可以返乡,见我的儿子,我的亲人了。我的大儿三岁半了,十个月没见我了。”文瑾将自己的情绪收拾起来,她将君上的书信叠好放在袖间,好可惜已经眼看就要四月二十,不知君上是否还在桐禄客栈,桐禄客栈距离她所在的地方有些距离,驱马过去半个时辰的样子。
文瑾当下里问阿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