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来。”
嘉德帝对他招了招手。
淳儿犹豫的看了阮娆一眼,在她的眼神鼓励下,缓缓走到了嘉成帝面前。
嘉德帝对着他左看右看,目光越发怅然,像是透过他思念着什么人。
许贵妃在一旁看着嘉成帝的反应,厚厚脂粉下的笑顿时变得僵硬且凝滞,转头眯着眸子盯着淳儿。
“没想到这孩子……长得居然像极了先太子。”
半晌,许贵妃幽幽说道,声音森凉。
“贵妃也觉得像?”嘉德帝目不转睛的看着淳儿,心里愈发掀起了波澜。
“是像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生的呢。”
许贵妃皮笑肉不笑,染着丹蔻的长指甲缓缓摸上淳儿的脸,凉丝丝的,吓得淳儿下意识往后躲。
“犬子无状,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沉稳浑厚的男声突然响起。
镇国公匆匆而来,一把将淳儿扯到了身后,跪下叩首:
“微臣听闻犬子被召伴驾,不胜惶恐,贸然前来,还请陛下责罚。”
“爱卿言重了,你我君臣之间,不必如此见外。来人,赐座。”嘉德帝对镇国公相当礼待。
毕竟,当年裴家把嫡长女嫁给他,支持他登上帝位,这份情意,他从未忘却。
镇国公并未起身,而是恭敬问道:
“犬子生母身份低贱,微臣以为耻,从未将犬子示于人前,不知今日为何会被陛下传召?”
镇国公这是准备刨根问底了。
阮娆在一旁听着,同样也十分纳闷。
淳儿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比养在深闺的姑娘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裴家自己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怎么就突然被皇帝知道了,还宣召他来这里?
“国公爷勿怪,是本宫央求陛下传旨,将小公子和阮姑娘喊来的。”
许贵妃笑吟吟的开口解释道。
“本宫无意间听说,国公府有个玉雪可爱的小公子,一时好奇想见一见,果然十分的讨人喜欢呢!本宫就喜欢看这些漂亮孩子,赏心悦目,又能沾沾喜气。”
说完,她转头瞥了眼坐在下首的薛静瑶,阴阳怪气道:
“唉,本宫什么时候也能有个这么玉雪可爱的孙子呀!真是愁煞人!”
薛静瑶闻言,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没了血色,摇晃着起身行礼。
“都是臣媳无用,还请母妃恕罪。”